夏灼灼心裡那點子小生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司慎行有時候說話、做事太直接,像個莽夫。
夏灼灼應對鉤心鬥角的事情多了,反而不太擅長跟莽夫對上。
因而她有點無言以對了。
但她的腦子轉的很快,重點很快落在了司慎行那句“誰也彆想拆散我們”上。
“誰想拆散我們?”夏灼灼問。
司慎行一噎,想不到他隨口一句話,夏灼灼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打著哈哈:“誰敢拆散我們?”
夏灼灼眉頭微微皺起來,開口道:“我剛才說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才算在一起,你還沒問是什麼條件。”
司慎行很無所謂。
“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聽你的,條件不條件的,不重要。”
他人都是她的!
夏灼灼依舊蹙眉。
“你得先答應,我們才算在一起。”
司慎行隻好說:“那你說。”
夏灼灼道:“很簡單,那就是不能瞞著我任何事。”
“……”
“能答應嗎?”
“……能!”
“那你說吧,誰想拆散我們?”
“……”司慎行沒想到她是在這兒等著呢。
都怪他多嘴!
“怎麼?剛答應就想反悔?”
“不是……”
“那你就說。我倒數三個數,你要是不說,那你現在就走。三……”
“我說!”
夏灼灼安靜地望著他。
司慎行隻好硬著頭皮開口:“上周,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你還記得我接了個電話嗎?”
夏灼灼點頭:“接了那個電話之後,你的表情就不對勁。我問你,你也不說。”
“是我爸打來的……”
夏灼灼立刻猜到了什麼,確認道:“司董事長不想我們在一起?”
司慎行如實點頭:“是。”
“……”夏灼灼的表情複雜起來。
她萬沒想到想拆散他們的人,是司董事長,司慎行的父親。
都說不被長輩祝福的婚姻無法美滿,但之前,司董事長分明主動找到了夏太太,提起了他們的娃娃親。
他之前是有意促成他們的。
“為什麼?”夏灼灼問。
司慎行道:“還在查。”
夏灼灼抬眸盯著他。
司慎行舉起右手:“我發誓,真的不知道原因,我還在查。”
夏灼灼收回視線。
“行,查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司慎行鄭重點頭。
但很快他就又嚴肅不起來了,身子往她手邊挪了挪。
“灼灼,我現在是不是想親你就可以親你了?”
夏灼灼的臉爆炸紅。
“你是不是腦子裡隻有這檔子事?”
“襠子?我隻是親親你而已,哪裡到褲襠子這一步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襠子!”
司慎行驀地笑了。
夏灼灼立刻明白了,他是故意誤解的。
她狠狠瞪他一眼。
“你什麼時候走?”
“剛來就要我走?”
“嗯,我媽他們都還在外麵等著呢,你在裡麵待這麼久,他們會多心。”
“多心什麼?伯母早知道我的心意了。”
夏灼灼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
“就你第一次邀請我到你家裡吃飯的時候。”
夏灼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竟然是在那麼早的時候……
媽媽瞞的還真好,她一直以為她不知情的。
難怪她晚歸的時候,司慎行幫她找借口,媽媽一點也不擔心。
“所以……你放心跟我獨處吧。”
說話間,他又吻上來。
夏灼灼擔心把病氣過給他,很快彆開了臉。
“等我病好了再說,現在不行。”
“不行,我忍不了,我等好久了……”
“你不要臉。”
“老婆麵前要什麼臉?”
“我隻是你女朋友。”
“那你的意思是想儘快成為我的妻子嗎?我身份證在身上,隨時可以跟你去結婚。”
夏灼灼閉了閉眼,不想跟他說話了。
“我下午還有彆的安排,你早點回去,我再休息一下。”
“那你睡,我不說話,就在旁邊陪著你。”
夏灼灼想拒絕,可困意來得很快,也可能是司慎行在旁邊,她莫名安心,很快就睡著了。
司慎行替她輕輕蓋好被子,慢慢退出去。
病房門口,等著好幾個人。
除了阿麥,都是夏家人。
阿麥正跟他們說話,話裡話外都帶著討好的笑。
——阿麥跟著他,身份也水漲船高,他不曾這樣對其他人。
他是在為自己討好他們。
司慎行覺得自己選人的眼光還是很精準的。
他走過去,一一跟夏家人打招呼。
他猜到夏灼灼應該是沒告訴家裡人杜浩然的事,也就沒提。
“灼灼睡著了,醫生怎麼說?”他問夏太太。
夏太太看了眼他手裡拿著的工地安全帽,道:“隻是傷寒感冒引起的發燒,燒退了就行了,彆的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