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灼沉默兩秒,說:“不,我來。”
司慎行還想勸她,夏灼灼說:“我對我的醫術有自信,而且,我分得清狀況。我知道,我進去會更有利,我也會控製好我的情緒,不會分心。”
司慎行看她眼神堅決,便也不再勸她了。
他知道,她雖然驚怕傷心,但是,她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他隻是擔心她。
怕有不好的結果,夏灼灼會留下一輩子陰影。
她醫術過人,卻治不好自己的父親的話,該有多崩潰?
但夏灼灼既然做出了選擇,他便堅定站在她那邊。
夏灼灼很快換了衣服,消毒完畢,進入手術室。
一進去,看到躺在手術台上的夏雲海,她的鼻尖當即泛上一陣酸意。
因為夏雲海身上穿著的,是上次他們看望他時,送過來的衣服。
那衣服雖然是個夾克,但在十二月份顯得十分單薄。
他是特意穿上的。
夏灼灼閉了閉眼,告訴自己這不是情緒上頭的時候,她要冷靜下來。
她用力咬住了唇。
唇瓣上一陣疼痛,有淡淡血腥味。
疼痛感讓她徹底冷靜下來。
她走到手術台,快速又仔細地翻閱夏雲海的檢查報告。
壞消息是,的確傷到了頭部。
好消息是,她能治療!
夏灼灼壓下所有的情緒,像一台機器似的,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手術。
而外麵,司慎行也沒閒著。
他不會醫術,幫不上夏灼灼什麼忙,但他可以調查那起車禍。
車禍來的太突然,他懷疑是人為。
司慎行仔細詢問了司機,又帶著阿麥找到交警隊。
丁警官也趕過來了。
同時,方局也感到了。
有他們幫忙,司慎行很快發現不對勁。
那輛貨車刹車片的確出了問題,但那輛貨車分明有輔助製動係統。
當時的車速,司機完全可以防止車禍的發生。
司慎行叫了霍剛來,很快將司機“請”上了司家的車。
按說,司慎行不能這麼帶著人走,但方局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人自然不好說什麼。
人由霍剛帶走。
司慎行清楚,以霍剛的手段,不怕問不出點什麼。
他沒有回醫院,而是去到了火鍋店。
夏太太像是一下子沒了精神頭,整張臉都慘白,像回到了夏灼灼為她調理之前。
她生了太多孩子,本來就元氣不足,加上珍愛的小女兒被拐,她傷心欲絕,身體根基非常差。
是通過夏灼灼的醫術調理,這才恢複了一些。
但現在,好像一切又回到從前了。
所以夏家人不敢隨便挪動她,隻讓她在火鍋店的包廂裡躺著。
火鍋店早已經被包場,此刻隻有夏家人在。
夏懷征提議送母親去醫院,另外幾個兒子說,先讓她緩一緩,再挪動。
正在這時,司慎行趕了回來。
他開門見山地說:“我離開醫院之前,灼灼讓護士給我遞了消息出來。她說,伯父情況雖然不好,但她能治,讓您放一百個心。”
夏太太的眼睛,重新有了亮光。
她激動地坐起來,顫抖著手抓住司慎行的衣擺。
“你是說真的?灼灼真的這麼說?你不是在騙我?”
司慎行點頭。
“我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這種事騙您。”
旁邊夏懷征也勸說道:“媽,小七的醫術您是清楚的,她連我的腿都能治好,爸車禍受傷,她肯定也有辦法。”
馮太太的眼睛閃了閃,是淚珠反射出光線。
的確。
長子的腿,當初她帶著他看了無數個名醫,都說治不了。
可灼灼卻治好了他。
這足以說明,她的女兒藝術超群。
她定然可以救自己的父親的!
想到這,她立刻站起身,堅決地說:“現在送我去醫院。”
馮太太的確因為夏雲海車禍送醫很是頹廢,但她不是不能走。
她隻是不敢去醫院。
她怕去了醫院,聽到不好的消息。
她接受不了。
她連夏雲海關在看守所裡都日夜擔心,何況是車禍重傷?
現在聽到司慎行這麼說,她頓時有了勇氣,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一瞬間就回來了。
人心裡有了盼頭,脊背都挺得直一些。
夏太太仿佛又恢複了光華。
司慎行看得出來,夏太太跟夏先生,的確是伉儷情深。
如果夏雲海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夏太太恐怕……不太好。
他點頭,說:“我帶您去。”
夏家幾個兄弟連忙去備車。
司慎行沒有跟夏太太同一輛,而是特意叫了夏懷征和夏懷呈同坐一輛車。
夏家幾個兄弟裡,這兩個兄弟是最沉穩的。
尤其是夏懷征,經曆一番風雨,又去了京都曆練,看著氣質,倒是跟他有點像了。
而夏懷呈從商,商界摸爬滾打,也是很穩重謹慎。
他仔細跟他們說明了車禍的疑點。
夏懷征說:“我在火鍋店也沒閒著,用黑客技術調取了現場監控。從監控上,我也覺得司機可以避免這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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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懷呈道:“司機現在在哪?”
“在我家。”司慎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