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阿麥困惑。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忍不住伸手敲了下他自己的腦袋。
“夏小姐是醫生,不會怕這些,我也是昏頭了。”
司慎行輕輕點了下頭,說:“就算她不怕,這件事也不用告訴她,免得臟了她的耳朵。”
“是。”
後來淩悠然死沒死,司慎行不知道,也不關心。
總之淩悠然這個名字是消失了。
再沒人從誰的嘴裡,聽到過淩悠然三個字。
加上淩悠然個性很孤傲,平時也沒什麼朋友,漸漸的,很多人都忘了她的存在。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第二天一早,夏灼灼送穀仔出門。
今天穀仔要去秋家做客。
秋雨已經在秋家等著了。
跟他一起去的,還有阿麥。
夏灼灼叮囑了穀仔幾句,又對阿麥說:“你放心去,阿行這邊有我。”
“好。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夏灼灼點頭,目送他們開車離開。
後備箱塞了滿滿當當的禮物,穀仔現在又有個新身份,炎享娛樂副總。
怎麼看,秋家都不會拒絕這個女婿。
“媽,我一會兒也要出門了。”夏灼灼對夏太太說:“今天可能會發生一點事,你跟爸和哥哥們說,都彆出門。等我回來了再說。”
“好。”
夏太太鄭重點頭:“我會盯好他們的。”
夏灼灼彎唇一笑,抱了抱母親,來到門口。
司慎行的車剛好到。
他下車朝夏灼灼走過來。
夏灼灼詫異迎上去問:“不是說好在醫院碰麵的嗎?”
“醫院的記者越來越多,我怕你被纏住。”他解釋了句,對著夏太太點頭打招呼:“伯母。”
“快去吧,正事要緊。”
“好。”
司慎行應聲,帶著夏灼灼上車。
開車的是霍剛。
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夏小姐,早安。”
“早安。”她打了招呼,問:“醫院那邊人很多嗎?”
司慎行“嗯”了聲,說:“司謹言的人聯係不上他,急瘋了,連買好幾個熱搜,就差沒直接寫我已經把他殺了。”
夏灼灼勾唇一笑。
“那他的手下們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誰說不是呢?”
很快三人趕到醫院。
醫院外果然聚集了一大幫記者。
看到他們下車,紛紛高聲開口——
“司先生,能接受我們京都晚報的采訪嗎?”
“司先生,聽說您違法囚禁了司謹言先生,這傳言屬實嗎?”
“夏小姐,有傳聞說你負責司董事長的手術,請問司董事長現在情況怎麼樣?”
“司董事長還在世嗎?”
“為什麼負責司董手術的醫生全都不見人影?”
“你們是否有意在手術過程中動手腳?”
記者們嘰嘰喳喳,恨不能把話筒懟到兩人臉上。
隻是很快有越來越多的維持秩序的人出現,硬生生把記者們擋開,給夏灼灼和司慎行開出了一條路來。
兩人雖然費了些功夫,但還是順利進了醫院。
“人比我想象中的還多。”夏灼灼吐了一口氣,說:“還好你安排在這兒的人多,否則我們真要被攔住了。”
司慎行道:“這些人前兩天也來過醫院,但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今天這麼做,肯定是背後有人塞錢了。”
“他們急了。”
“是。他們急了。”
司謹言手底下的,不乏有頭腦聰明的人。
一旦開始著急,就正好中了他們的計。
這對他們的計劃非常有利。
兩人相視一笑。
霍剛是個頭腦簡單的,完全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在笑什麼。
他撓撓頭,剛要發問,有個醫生匆匆走過來。
“司先生,司董醒了。”
兩人一對視,立刻往icu去。
icu是無菌病房,兩人還得換隔離服。
上次阿麥就是因為換了個衣服耽誤了時間,再進去的時候,人又昏睡了過去。
好在,這一次司董事長醒的時間比較長。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他正眼神迷茫地打量周圍。
“爸。”
司慎行率先開口。
司董事長很快看了過來。
看到司慎行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但當目光觸及司慎行身邊的夏灼灼時,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他沒忘記,自己在手術過程中被“喚醒”,夏灼灼威脅他配合的那一幕。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覺得頭皮發麻。
他被人尊敬慣了,那種性命被一個小丫頭攥在手裡的感覺,讓他非常不好受。
這兩天,他也醒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