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行是走開幾步才接通電話的。
夏灼灼聽不懂他說了什麼,隻看到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她心裡便有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上次甄凝出事的時候,她剛接到司慎行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夏灼灼心裡擔心,但麵上不顯,拉著夏太太問她要不要再住幾天。
夏太太的注意力被她拉走,沒注意司慎行那邊。
她道:“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你爸說來了春節來了很多客人送禮,我得一一回去拜訪。”
現在不像之前了,夏氏集團從頭再來,人情這方麵得格外注意。
夏灼灼點頭,說:“那我過兩天我也回來,搶在四哥回來之前。”
“也好,等到你五哥回來,咱們一家人就算真正團聚了。”
想到夏懷武,夏灼灼就想到了許姨母子。
如今事情幾乎已經全部塵埃落定,可以叫許姨回來了。
她原本也沒真的打算讓許姨一輩子住在國外彆回來。
許姨雖然背叛過他們,但未曾釀成大錯,而且事後也將功補過了。
人有時候要向前看。
對手下的人稍稍鬆鬆手,比一直勒緊繩子更好。
而且,她媽一直很想念許姨。
以前是有秋雨陪著,現在秋雨眼看著要嫁人,不可能跟之前一樣住在她家裡了。
但她沒把這事兒跟夏太太說。
夏太太到現在也以為許姨隻是兒子的眼睛康複了,要帶兒子看看這個世界,才離開夏家去旅遊的。
“五哥那邊,恐怕得等年中的時候再回來了。”
“我知道,我隻是隨後一說,正事要緊。他以前性格莽撞,出去曆練曆練不是壞事。我不盼著他早點回來,就盼著他有所改變。”
夏太太從來很有分寸,不會強迫兒女去做什麼事。
尤其夏懷武這件事上,她很讚同夏灼灼讓他出去曆練。
母女倆正說著話,司慎行走過來了。
“灼灼,我戴出去的胸針讓你幫我收起來了,你幫我放哪兒了?”
夏灼灼看他一眼,說:“放車上,我帶你去拿。”
“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彆墅。
等到了車上,夏灼灼立刻開口問:“怎麼了?”
司慎行根本沒把胸針交給她。
果然司慎行攤開手心,手心裡放著的正是那枚夏灼灼自己設計的胸針。
“是剛才那通電話。”
司慎行說明情況。
“剛才是老頭子打過來的,他知道我們今天領證,想要請爸媽吃飯。”
他叫自己親爸“老頭子”,卻叫夏灼灼的父母為“爸媽”,親疏立見。
夏灼灼聽了,莫名有點緊張。
她知道,到現在為止,司董事長還是不喜歡她。
雖然他同意他們結婚。
司董事長不喜歡她,她能接受,也無所謂,但她擔心自己爸媽因為自己,而受委屈。
故而夏灼灼神色嚴肅地問:“你爸是什麼語氣?”
司慎行道:“不是找事,就是想跟他們吃頓飯。你要是擔心,我現在打回去,說爸媽已經坐飛機回去了。”
“這種謊很容易拆穿的。”
“拆穿又如何?”
夏灼灼說:“我們既然已經領證,那就是一家人了,他現在也是我爸爸了。”
司慎行卻不敢冒這個險了。
他好不容易討好了丈母娘和老丈人,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