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平安準備離開的時候,趙宗實留住他,說了一件發生在江南的殺人案,
江南一個世家大族,族長嫡長子殺死了家生子後代的一個孩子,
那孩子讀書極好,連中二元,已經是省內知名人物,
可那嫡長子向來視他為奴,現在對他還是一樣的態度對待,
那解元就心中不滿了,在學子之間傳揚了老主家的無禮,
不想這事情傳到嫡子耳朵裡,變成了大逆不道,派遣暗手殺了解元。
喬平安聽完這個案子,問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趙宗實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嫡長子被抓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彆吞吞吐吐,但說無妨!”
“他說:‘憑什麼我家三代積累比不上你的十年寒窗?’”
喬平安眉頭一皺,終於明白趙宗實為什麼特意提出這個殺人案子,想來是他作為既得利益階層,
喬平安的一係列傾向底層男性的革新,讓他察覺到自身利益受到侵犯。
“你可以這麼回答,憑什麼你的三代積累就應該比得上我的十年寒窗。”
趙宗實聞言一愣,喬平安這是把問題反回過去,見招拆招了。
但其實還是沒有真的回答問題根本,替自己問道:“師父,那如果徒兒問您呢?”
喬平安意味深長凝視他良久:“你代表皇帝,還是代表百姓問?”
“有什麼不同,難道答案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世上本沒有對錯,隻有立場,立場不同,看法不同。”
趙宗實思索片刻,說道:“我以宋英宗身份問通天真人,為什麼?”
喬平安大笑道:“好,我就回答你,就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這土地你的爺爺黃二麻子兼並得,我一個奴隸狗剩兼並不得?”
一番反賊造反理論說出,趙宗實即使讀過這些,也是冷汗涔涔。
“原來如此,徒兒明白了。”
喬平安搖頭:“你不明白,或者說雖然你現在明白了,但是一旦你做到皇帝的位子,時間一久就會忘記了。這些道理,你不會以為之前的亡國之君不知道吧,他們知道,但是他們還是不能可知自己的驕奢淫逸,自覺不自覺的變得貪婪凶殘。”
趙宗實辯解:“徒兒會告誡後世子孫不忘初心……”
喬平安擺手:“彆,我不相信人性,我現在會和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對武道還有信心,對有武功神通的世界有信心,若是沒有這些,當年我會安心當一個敗家子,可不會來救你。”
趙宗實不服:“我趙家引領的大宋,對百姓已經是曆朝曆代最好的了。”
喬平安不屑:“五十步笑百步,按照原本曆史,很快你的玄孫就會把江山斷送了。”
趙宗實也是看過宋史的,不能反駁:“此時已經改變了,我相信大宋可以有序傳承下去。”
喬平安平靜道:“假如你們皇族每一代生雙倍的孩子,三百年後,趙家皇族有多少人,你算算。”
“這……一個,兩個……這麼多!”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趙宗實害怕了起來。
喬平安見他如此,有些不忍:“其實,如果隻是你趙家一家,也沒什麼,百姓苦一苦也可以忍受,但是真的隻有你們一家嗎,並不是,你們會裙帶關聯,官官相護,使得這個階層越來越龐大,最後百姓不堪重負。”
趙宗實一想自己的皇後,高滔滔,本來就一個中等之家,現在妻弟高士林任內殿崇班,
兩個侄子高公繪、高公紀也蒙蔭步入了官場。
不要說母後曹太後娘家,曹家世代勳貴,已經富裕數代,此時的人口不知翻了幾倍。
喬平安拿出殺手鐧:“知道為什麼現在有百家姓的說法嗎?”
“為了總結吧。”
喬平安搖頭:“有高人告訴我,百家姓的背後代表是數萬個姓氏的消亡。”
“數萬?不會吧,徒兒不知竟然有這麼多。”
“嗬嗬,很多姓氏都是沒有記載史冊的,你可聽說過姓神的?”
“神?沒有聽過。”
“這就是了,我不妨說明白點,你開枝散葉的心思,也會變相加劇矛盾,放大壓破。導致底層之人,生存艱難。”
“哎,徒兒越聽越害怕,就沒有萬世可依的辦法,製止這種演變?”
喬平安說道:“我們已經在做了,但永恒不變是不可能的,與時俱進,隨機應變,才是正理。”
趙宗實陷入沉思,喬平安的離去也沒有在意,
等回神發現,卻哪裡去找師父蹤跡。
喬平安接上坎坤雅數十人,在巫行雲幫助下,成團飛天,返回殷商洲。
“群仙”飛升的場麵,在汴京引發不小轟動,一時間,羨慕非誠勿擾之聲更加喧囂。
有那商人見到機會,立刻上報征求冠名,願民間舉辦非誠勿擾專場。
神宗見了心頭惱怒,但也不敢明麵反駁,交由群臣商議,但此時的大臣,已經對喬平安一切行為盲目崇拜,出自通天真人的手筆的非誠勿擾被求宣傳,不敢刁難一分,當堂就通過了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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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閣中,
老鴇扭動圓潤,小跑進來,嬌呼:“女兒啊,我們的申請通過了,非誠勿擾以後就交給我們辦了!”
冷清霜臉上平靜無波,淡淡道:“媽媽彆急,事情辦砸了,現在多高興,將來就躲倒黴。”
老鴇聞言,整個人呆住,強笑道:“呸呸呸,女兒可彆說喪氣話,我們倚翠閣辦一個非誠勿擾還是手到擒來,萬無一失。”
“現在非誠勿擾這麼火,看得人一定多,到時候安全可是大問題,現在紫霞神功這麼普及,萬一哪一個色狼見色起意,來搶姑娘,我們擋得住嗎?”
老鴇頓時支支吾吾起來:“那你不早說,讓我去申請的時候,你卻是直說好說的,沒有一點問題的。”
冷清霜撲哧一笑:“當然,難度不小,利益也不小,女兒隻是提醒媽媽,彆大意失荊州。要說非誠勿擾,還真是幫助我們青樓姑娘,賣個好價錢的不二方法呢。”
老鴇這才恢複笑顏:“哎呦,清霜女兒,我的親娘嘞,今後可彆竟挑壞的嚇我。”
冷清霜微笑保證不會,但是心中卻是下次還嚇你。
“媽媽你忘了我還有那人給我的五兩銀子,真的壓製不住,大不了,我去求他一回。”
“女兒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老鴇臉色一變,那個人的名字,可是不敢宣至於口的。
冷清霜搖頭,對於老鴇的謹慎,不以為然,這個五兩銀子,有沒有她想的管用,真不好說。
“真想找個理由,親自去見見他,可惜……”
……
到達殷商洲,降落瑪雅部落新都,華生敦。
喬平安疲憊的抹了一把額頭:“終於安全送到,各位新人,今後你們就會在這裡生活,有什麼難處找坎坤雅國主。”
坎坤雅先關心了一下喬平安,在微笑麵對眾人:“諸位以後都是殷商的珍寶,國家棟梁,以後希望我們君臣一心,共建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