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再次睜眼,隻見自己身處一個小院。
小院內春和景明,陽光明媚。
池塘裡魚兒嬉戲,木屋旁種有一顆桃樹,桃樹下,一名素衣女子正閉眼憩息。
陸遠正要上前問些什麼,素衣女子突然睜開眼睛,掌中幽藍色光芒浮現,朝著陸遠麵首而去。
陸遠還沒來得及反應,光芒就已浸入陸遠體內。
隨後,陸遠周圍的景象快速倒退,如同一幕幕的電影情節。
再次回過神來,陸遠掃視一圈,發現自己再次回到剛才的地方。
原本血月當空的黑夜突然被撕開一條裂縫。
隨著這一道裂縫的出現,天空被一分為二。
一輪殘血的夕陽映照了半邊天,餘暉照耀之處皆是熠熠生輝。
而血月相對處,猶如置身冥府,冥光普照,遍地的曼珠沙華。
陰陽分野,與現世重疊......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陸遠腦海中響起,看著這一幕,陸遠也是被此情形驚得瞠目結舌。
“我靠,我不是在看科幻電影吧?”
在裂縫的交界處,一個如同瓷碗一般大小的羅盤運轉其中,製約其中。
好景不長,這一切猶如一枕槐安。
處在裂縫中的羅盤崩壞,血月逐漸壯大,而那輪殘陽逐漸虛幻,直到被血月吞噬殆儘。
一瞬間,周圍的景象再次恢複,此時原本一望無垠的山峰在血月的照射下變得清晰。
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原本的幽光也逐漸被血光所吞噬。
“我大胤開朝三百二十七年,卻不曾想今日怕是要滅國了......”
身著戰衣的男子屹立於城牆之上,而城牆上方,正是崩壞的羅盤和被血月吞噬的殘陽。
城牆下方是數不清的軍隊正在集結壓城。
“咯咯咯”
如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四周。
男子眼神殺意湧現抬頭望去,一名身著紅綢的女子腳踏於血月之中。
女子緩緩踏著虛空走下血月,天空突然倒懸。
赤紅似火的花瓣肆意的生長,不多時,整麵城牆皆是長滿了這些詭異的紅花。
“曼珠沙華。”楊安望著城牆上的紅花呢喃道。
“將軍,快走吧,如果連你也死了,那大胤就真的亡了。”
兩名將士快步走到男子身前,神色慌忙,聲音透著急切。
“咯咯咯,走?你們又能走到何處?”。
“如今的幽州城已被這南蠻的三十萬大軍圍得水泄不通,隻要城破,將直取京城!”
天空中響起紅綢女子的笑聲,“不如楊將軍歸降於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紅綢女子肌膚雪白,五官精致,腰間的鈴鐺隨著她的走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紅綢女子一躍而下,跳入城門之中。
男子身旁的兩名士兵舉起手中的刀,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的眉心處,緩緩浮現出曼珠沙華。
男子握緊手中的刀,目光銳利的看向眼前的紅綢女子:“池月,你身為我大胤的國師,借甲子一度的萬鬼朝拜,放出無相鬼王,崩壞天機羅盤,你這麼做,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
紅綢女子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笑一聲,把玩著自己的雙手。
“陰陽分野,大道至簡,血月吞殘陽,這本就是天意”。
聞言,男子被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紅綢女子罵道:“你所謂的天意就是讓這青州三十萬百姓淪為他無相鬼王的祭品,勾結南蠻攻我大胤,池月,你不怕遭天譴嗎!”
“池月,那你又可曾想過,你也是百姓們愛戴的國師,可如此作為對得起他們嗎?”
“廢話少說,楊安,我今日就隻問你一句,降還是不降?你手上的士卒不過千人,你覺得你又能抵擋多久?”
池月冷哼一聲,目光逐漸變得冷淡。
“我楊安作為大胤的護國將軍,又豈有投降的道理?”
“我楊安今日,便與大胤共存亡!”
楊安聲音激昂,沒有半點怯意。
“將士們,可願與我,與大胤,戰至最後一刻。”
“我等願與楊將軍,與大胤,戰至最後一刻”。
士兵們的士氣也仿佛在此刻被徹底激發,士氣高昂,沒有一人貪生怕死。
“冥頑不靈,如此,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楊安,乃至整個大胤的祭日。”
“開城門!弟兄們,今日定要讓那蠻夷看看,我大胤兒郎的氣魄!!”
一時之間,雙方的士兵展開廝殺,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而池月抬起右手,一隻巨大血手出現在楊安上方,朝著楊安直直按去。
楊安見狀,連忙舉起手中的刀,體內真氣湧動,凜冽的刀芒將那迎麵而來的血手劈成兩半。
池月也不敢大意,舉起雙臂,城牆上的曼珠沙華頃刻之間全都聚集在她身後,花瓣褪去,花蕊形成一根根繡針,對著楊安筆直竄射而去。
楊安不敢大意,連忙抬刀格擋,上千根繡針,竟是沒有傷到他分毫。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楊安看著池月嗤笑一聲。
“是嗎?”池月對於楊安的嘲諷並未在意,隻是靜靜看著楊安身後。
聞言,楊安頓感不妙,轉身望去,自己身後的數百名士兵不知何時被那飛竄繡針擊中,癱倒在地。
而城外,餘下的士兵也已死在了城外。
不足千人對三十萬,這本就是必輸的局。
“你以為我的目標真的是你嗎?”
“不,你錯了,這一招本就不是為你準備的”。
見此一幕,楊安呼吸變得沉重,舉起手中的刀,刀芒一道又一道朝著池月而去。
而池月抬起衣袖,輕鬆化去朝自己而來刀芒。
楊安雙目赤紅,他身上的戰甲早已血跡斑斑,加上自己身後的士兵全都在眨眼間死在自己眼前,一時之間,楊安體內真氣翻湧,隱隱有著走火入魔的趨勢。
突然,池月閃身,出現在楊安身後,取出腰間的軟劍,猛的刺入楊安體內,“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