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李建成召集了附近的衛隊,拉著一萬斤銅錠踏上了回長安的旅途,本來是要騎馬的,北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隻能放棄。進了車廂。
李建成:“二妹,你說,他們是不是覬覦天下?”
李秀寧:“皇兄以為呢?”
李建成:“你說他敢下這麼離譜的賭約,是不是有所依仗?”
李秀寧:“不知道啊,我也摸不清。皇兄為何為了這麼一點錢就鬆口,不像皇兄的作風啊?”
李建成:“我的感覺很不好,這些人看似愚民,可一個個骨頭硬的很,其中必有蹊蹺。”
李秀寧:“他們可不愚,都精著呢!”
李建成:“對了,那個叫彩蝶的不是你手下的女人嗎?她當真能管得了這麼多東西?”
李秀寧:“確實能,我也很費解?她何德何能?我問過馮二奎了,他說他不當家,隻是在橋頭輪班職守,彆的他做不了主。”
李建成:“董護衛呢?”
李秀寧撩開簾子對著遠處喊了一聲,董複騎馬追上,問道:“二位殿下,何事?”
李建成:“你跟馮二奎熟不熟?”
董複:“還行,他以前是府兵,咱們收攏長安的時候招募進來的,乾了幾年。”
李建成:“那他怎麼回鄉了?”
董複:“哦,腹部中了流矢,按他的意願,送回鄉,批了返鄉的手令。”
李建成:“其中會不會有詐?我看他活的好好的。”
董複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眼睛不自然的偷瞄了李秀寧一眼,沒敢接話。
李建成:“怎麼?有難言之隱?還是想欺上瞞下?”
李秀寧眼見勢頭不妙,趕緊勸慰道:“皇兄啊,複哥不會做這種事的,我也是腹部中箭,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李建成:“那穆家的醫術高深到如此地步了嗎?”
董複:“沒人提穆家醫術的事,隻是都在用他們的藥。”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遞給李建成。
李建成看了一眼瓶子上磨的有些模糊的字跡,還是能清楚的認出其中的內容,小聲的讀了起來:“穆氏白藥,服下保險子,藥粉塗於患處,外傷藥?”
董複:“是的,效果奇好,龍傲天說這是保命藥,出門必須帶在身上,我與他們的人接觸過一次,一個年輕漢子讓人著了大腿一刀,當即就撒了藥粉,用布條勒緊,這次過來,我特意尋了他,活蹦亂跳的,腿腳沒有絲毫問題,我假借關心問過他,他說留了個疤,彆的沒有任何問題。”
李建成:“那,那,馮二奎,哎,難怪那老頭脾氣古怪,是有真本事啊,不對啊,馮二奎既然沒事,那個彩蝶為何如此啊?”
李秀寧:“哎,原本看著她挺隨和的,沒想到剛強的很呀!算了,皇兄,另外想折吧!”
董複看著二人陷入沉默,當即想伸手拿回自己的藥,隻是動作還沒成形簾子已經放下了,搞的董複心裡不上不下的。
五裡坡書房
小雲看著打掃乾淨的廂房,微微一笑,迅速關上門,走進書房,看著有些氣鼓鼓的彩蝶,會心一笑,端起茶杯給她續了些熱茶。
彩蝶:“你說師父怎麼想的?”
小雲:“嗬嗬,告訴你一件小事,不過呢,你得保證不與任何人說。”
彩蝶:“彆賣關子了,快說吧!”
小雲:“你不保證我不會說的。”
彩蝶:“行,我保證不與任何人說。”
小雲推開一點窗子,看了一眼院子裡,坐在彩蝶跟前,輕聲說道:“我跟師父去洛陽時,無意中聽見李世民見了一個道士,道士說李世民有皇帝命。”
彩蝶:“李世民不是行二嗎?他要篡位嗎?”
小雲:“試著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推演一下後麵的發展!”
彩蝶不是傻子,聖賢書讀了一些,很多曆史故事都是知道的,看著小雲的眼睛慢慢陷入了沉思,下意識的端起茶碗送到嘴邊,久久沒喝到嘴裡,如此良久,這才回神,看了一眼手裡的茶碗,輕輕放下,說道:“二人爭鋒之勢已成,一個明一個暗,李世民肯定要暗中積蓄力量,如此二人輕重必然顛倒,不消幾年,李世民必然倒戈!以吞天之勢傾覆太子一係!”
小雲:“李家的秉性,你我都有耳聞,有其父必有其子,長孫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心機深沉,咱們與太子有點嫌隙並不礙事,秦王府必然會拉攏咱們,即便不拉攏,也必然會交好,一推一拉之間,嗬嗬,很有意思的!再說,你以為讓靈姐一人去打仗是唬人嗎?倉庫後麵的實驗裡已經有烈性炸藥了,你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想像一下,隻需十斤,就能把城牆轟成平地,而我能動用的存貨,最少千斤!”
彩蝶:“豈不是,偌大一個巨城,紙糊一般?”
小雲:“這事兒隻有關鍵幾個人知道,還請姨娘忘掉此事。”
彩蝶:“我懂,小雲呐,不是我態度堅決,當日你二子叔躺那隻剩一口氣的時候,我覺得天塌地陷一般,若不是你師父救得性命,今日我也是塚中枯骨了,那些人放下那一把爛銅錢,讓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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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昨日不可追,明日不可測,今日才是好時候。”
彩蝶:“那個李秀寧天天眼珠子亂轉,不會壞了事吧?”
小雲:“我也考慮過此事,師父的態度似乎很堅決,就是要把她束縛在這裡,再三考慮,還是覺得她礙事。她以往的履曆很精彩,一人之力拉起一個七萬人的隊伍,組織能力煽動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隻是這些,對咱們有用處嗎?這不相當於抱個雷嗎?還有一事,單雄信終究是反賊,李秀寧選擇息事寧人,李建成又選擇息事寧人,這二人必然有越不過去的關口,他們真的會因為救了她的性命就網開一麵嗎?”
杜安聽著裡麵的小聲交談,輕咳一聲,這才走上台階,推開門,輕輕關上,淡淡的說道:“什麼反賊不反賊的,不過是雙方在不停的試探對方的底線,我就賭他們李家不敢因為此事翻臉,給李秀寧治病的時候我就想,到底要不要用無痕線呢,想了一下,決定用那個,你想想,醫學上的強大壓迫感,不停冒出的新物件,各種新奇的技術,全新的精神麵貌,以及靈兒混不吝的歐人行徑,嗬嗬,換你,你覺得應該怎麼應對?”
小雲:“裝聾作啞,沒有十足把握,絕不輕易交惡,即便是裝,也得裝的春風和煦。”
杜安:“這就是了,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他們要是直愣愣的討伐,我倒是不擔心什麼了。”
彩蝶:“那不是更麻煩?”
杜安:“嗬嗬,我與反賊不共戴天,單雄信這惡賊竟然欺騙於我,到時候把他們往梁師都那一送,或者往更遠一點的偏僻之地一送,三言兩語撇清關係。”
小雲:“還真是個無賴辦法,隻希望李世民的動作快點,不要讓他們緩過手來。”
杜安:“小雲呐,動動腦筋,不要淨說外行話!”
小雲:“搞地緣政治?”
杜安:“對呀,誰快沒了撈誰一把,拖個一兩年,三拖兩拖的很多年!好了,你倆彆糾結了,他們還等你去打架子鼓呢。”
聽得有人叫門,三人隻好走出書房,原來是幾個女子找彩蝶。
“彩蝶姨娘,我們要換些首飾。”
彩蝶:“好,咱們這就去。”
圖書室
中間看書的桌子全部收起來,擺上了樂器,小雲坐在架子鼓中間,其他樂手分彆列開來。
杜安:“不同的音樂場景,由不同的樂器領銜,戲劇中,要跟著弦兒走,弦兒不動,其他樂器也不動,小鼓開場,響鑼起勢,鑔一響,邊鼓敲起來,然後交給弦兒,然後就是鑼鼓喊人上場,音樂劇中呢,大提琴做主旋律,長號等樂器跟著大提琴有,小提琴呼叫人物,清脆的笛子變調,今天不是劇,是純粹的流行音樂,要以鼓點為基準,都跟著貝斯走,今天的曲子很熟悉,精忠報國,隻是編曲有所變化,大家照譜子,跟著鼓點一項一項的進,不要有心裡負擔,教習肯定是要出錯的,出錯的地方多教習幾遍,歌聲起的時候,幾個主要樂器要主動避開,不要搶了歌手的調,間奏部分再發力,鼓點要時刻注意歌手的狀態,如果打手勢加速,請及時跟上,好,陳夫人,交給你了。”
陳夫人:“彆呀,我也不會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