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河岸的柳條黃綠交雜,去年修整一新的河道對外開放,周圍的阻擋撤掉,打掃乾淨,兩岸的步道鋪了石頭,走上去很舒服,第一批遊客是馬周,約了許多文士來這裡賦詩寫生。
“馬兄,若是在此飲酒,是否更具雅興?”
馬周:“扯淡,冷茬茬的,去廳兒裡喝舒服些。”
“馬兄懟人的功夫出神入化,否有新地?”
馬周:“有啊,這不是帶你們去呢嘛?”
“哦?繞河邊吃風?”
馬周:“你損人的功夫也不差,要是把你的筆名公布出去,半夜肯定有人爬你的窗子!”
“馬兄饒命,不知道是何地方?”
馬周:“先給你們打個預防,北邊第一家是皇家背景,可以吃喝玩樂,不準鬨事,第二家烤肉店是張鶴衝張郎君的產業,一樣的規矩,咱們烤肉!”
“馬兄威武!”
一行十幾個全是書生打扮,剛湊到東邊的鋪子門口,發現兩家同時開業,馬周一掃人群,差點驚到。小聲與同行的人叮囑了一番,上去道賀!還沒湊到跟前,點炮仗的張鶴衝大聲笑哈哈,拿著火把點燃了引信,一扔火把,快速跑開。劈裡啪啦響了許久。
李世民一身小廝打扮,撿起火把點燃了另一掛,慢悠悠走開,繼續點彆的,一番操作穩如老狗,掛在兩家門頭前的鞭炮全部點燃。滾滾濃煙帶著濃重的硫磺味道,紅色的碎紙濺射滿地,喜慶氛圍渲染滿格。
馬周:“恭喜,恭喜,開業大吉!”從懷裡拎出一貫錢,掛在張鶴衝脖子上。
張鶴衝:“同喜同喜!裡麵請!”
馬周:“稍等,稍等,啊?!”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跑到隔壁送上一貫錢,給掌櫃的恭賀了一番。這才帶著人進了烤肉店。臨走的時候,特意向人群裡的長孫行了禮,伸手指了指李世民,又拱了拱手,沒多說,迅速走開,進了烤肉店。
一番操作弄的同行之人摸不著頭腦。
“馬兄乾嘛特意去隔壁轉一圈?”
“你懂什麼?皇後娘娘在人群裡呢,我跟著馬兄,屁都不敢放,驚了駕,要哢!”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
“原來如此!”
馬周:“陛下也在,不能多說,若是出了事,誰也擔待不起。”
“明白,明白,今日不醉不歸!”所有人選擇岔開話題,不再說皇家的事兒。
大量的賓客進入皇家的店鋪,基本以老臣為主,穿著錦衣華服,笑哈哈的送上賀禮,進去消費一番,三樓大包間裡李世民依舊穿著小廝的衣服,與這些老臣推杯換盞,喝的熱鬨,這一層沒有客人,多數生客在一樓,二樓靠窗的包間全部坐滿,貌似二樓沒有不靠窗的,無非是靠東還是靠西罷了。
曹安領著小雲長孫來到南側的車行,正經的自行車三輪車車行,許多工人拿著工具裝配車輛。
小雲:“我記得三輪設計不是這樣的,為了省錢?”
安娘子:“對啊,鐵多貴啊,隔壁木匠鋪子裝個木鬥多省錢!”
小雲:“是是,姐姐,這就是自行車,跑的很快的!”伸手指著擺放整齊的自行車,順手推了一輛,一撩裙子,直接騎上,朝著廣場而去,風帶起裙角,頗有些瀟灑的意思。
長孫走到自行車前,仔細打量一番,也學著小雲的模樣,想要騎車,讓曹安抓住胳膊,攔在了原地。
安娘子:“你等一會兒,小雲回來再說。”
長孫無垢:“為何?”
安娘子:“嗬嗬,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東西特彆容易摔跤。”
長孫眉頭微蹙,見拗不過曹安,隻好作罷,看著遠處的小雲轉悠,引得許多人矚目,騎著車回來。
安娘子:“這是大輪車,庫裡有小輪的,跟我來。”一群人跟著曹安快步走到院子裡,一個大大的倉庫門敞著,裡麵是紅色黃色為主色調的小自行車。
小雲:“姐姐喜歡什麼顏色,送姐姐幾輛玩!”
長孫無垢:“好啊,黃色吧!”
工人把自行車從逼仄的庫房小心搬出來,支上偏撐,小雲一踹偏撐,手扶著車把走了出去,一群孩子招呼工人趕緊再搬幾輛,一個個推著車跟著小跑出去。
辦公室走出一個女人,提了大包的護具,扔在桌上,拆開來,給長孫戴上,手套護膝護肘頭盔,長孫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女人的臉,沒有移動分毫!
李玉素:“怎麼了娘,去玩啊!”
長孫無垢:“蕭美娘?”
蕭美娘:“是我,很奇怪嗎?”
長孫無垢:“你不是在北方草原嗎?”
蕭美娘:“老身厭倦了北方的風沙,道兒去了歐羅巴,我便帶著孫孫到長安謀口飯吃。”
長孫無垢:“為何不跟著去呢?”
蕭美娘:“嗬嗬,老了,走不動了!”
長孫無垢:“當年帶走傳國玉璽,如今落於何人之手?”
蕭美娘:“當年根本沒帶走,送於了一道士,走的匆忙,沒問他的名字。”
小雲:“過去的事,沒必要深究,劉黑闥說他那邊發現了玉璽的線索,崔家一外生子拿著那東西躲起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又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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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垢深深看了一眼蕭美娘,任由對方給自己戴上頭盔,推著車走出去。
小雲扶著後座,幫著長孫上車,跟著車慢跑起來。
李麗質:“哇,好難啊!”晃晃悠悠差點摔倒。
蕭美娘:“孩子們,過來穿戴護具,一會兒摔疼了!”
李玉素:“婆婆,我娘認識你?”
蕭美娘:“當然,如今做了皇後,姿容更勝從前呢!”
李麗質:“你認識我娘?”
蕭美娘:“怎麼?李二家的小妮子,皇家還有什麼變數不成?”
李恪:“您是我母親的生母嗎?”
蕭美娘:“你母親是?”
李恪:“錦寺!”
蕭美娘:“哦,她乃是鄧妃所生,鄧妃沒有名分,養在我宮中。”
李恪:“謝外祖告知!”隨即跪下磕了一個頭,起身自己穿戴護具,推車出去。
蕭美娘倚著門框看向遠處,半大孩子推著車來回轉悠,李泰這個小胖子已經騎上車蹬的飛快。
李泰:“我不會停,我不會停,救救我,救救我……”
小雲哈哈大笑著讓長孫停下等著,慢慢靠近轉圈的李泰,瞅準時機,頂住車把,連人帶車定在原地,讓李泰慢慢下來,告訴他,手邊的兩個東西就是前後刹車,若是想停下來,就輕輕捏著,李泰手推車試了幾下,慢慢習慣了刹車的存在,直接上車,猛蹬起了,輕輕用力,感受減速的力量,學會了減速,歡快的圍著廣場轉悠起來。
長孫無垢:“泰兒身子最弱,學的卻最快,不可思議!”
小雲:“自身強大,對著器物抵抗更嚴重,弱小反而是優點,能更快的適應。好了,學吧,爭取給陛下一個驚喜!”
曹安看他們玩的起興,與蕭美娘告辭,回服務中心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