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小,但天色依舊昏暗。後金的前鋒騎兵已經衝到峽口。我們埋伏在峽口兩側的山崖上,冰冷的雨水順著岩石縫隙滴落,浸透了防暴服。我壓低聲音,通過耳麥說道:"放他們過去。彆打草驚蛇。"
大鯊魚趴在機槍後麵,舔了舔嘴唇:"他娘的,真想現在就乾他們一梭子。"
胖子眯著眼睛,透過夜視儀觀察著遠處的動靜:"韃子的前鋒部隊已經和關城守軍交上火了。"
果然,劉家口城頭傳來密集的火銃聲。後金騎兵顯然沒料到守軍抵抗如此頑強,在丟下幾十具屍體後,狼狽地退到了射程之外,等待主力部隊的到來。
又過了兩個小時,地平線微微泛白,雨後的霧氣籠罩著驛道。終於,後金的主力部隊緩緩出現在視野中。黑壓壓的騎兵、輜重車隊,還有被繩索串聯的百姓,像一條蜿蜒的巨蟒,緩慢地爬向峽口。
黑子低聲說道:"他們居然沒向兩邊山頭派探子。看來是真急了。"
我笑道:"天黑路滑,他們又急著逃命,哪還顧得上偵查?"
後金軍隊毫無防備地進入峽口,戰馬的鐵蹄踏在泥濘的驛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被擄的百姓踉蹌前行,哭聲被壓抑在喉嚨裡。
就當一半人馬進入伏擊圈時,我猛地按下引爆器。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了黎明的寂靜,兩側山崖的巨石在衝擊波中崩塌,如隕石般砸向峽穀!此時韃子的大隊人馬被一分為二。
"啊——!"慘叫聲瞬間爆發,戰馬受驚嘶鳴,瘋狂地衝撞著周圍的同伴。一些韃子被滾落的巨石砸成肉泥,輜重車翻倒,貨物散落一地。混亂中,不少百姓也被波及,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開火!"我厲聲喝道。g42機槍的嘶吼瞬間響徹峽穀,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將試圖組織抵抗的後金士兵撕成了碎片。徐彪等人則架起複合弩,精準點射那些試圖仰攻的韃子。g42的恐怖聲響,頓時魂飛魄散。根本不需要命令,這些曾經凶悍的八旗兵調轉馬頭,丟下輜重和俘虜,瘋了一般向來路逃竄。什麼戰利品,什麼軍功,此刻都比不上逃命重要!
爆炸的硝煙尚未散去,峽穀內已是一片狼藉。巨石堵死了前後通路,將後金殘軍困在這段不足三百米的死亡走廊中。雨水混合著血水在石縫間流淌,形成暗紅色的小溪。
"檢查彈藥!"我拍了下大鯊魚的肩膀,他正用袖子擦拭被雨水模糊的機槍瞄準鏡。
"還剩兩個彈箱,夠這幫韃子喝一壺的!"大鯊魚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突然,一塊碎石從岩壁上滾落。黑子立刻舉起狙擊槍:"三點鐘方向,有動靜!"
隻見十幾名白甲兵借著煙霧掩護,正試圖攀爬東側的落石堆。他們赤裸的上身塗著薩滿符文,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砰!"
黑子一個點射,領頭那個鑲著金牙的牛錄額真天靈蓋頓時掀飛。但剩下的死士竟毫不退縮,反而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加速衝鋒。g42噴出半米長的火舌。7.92毫米子彈將岩石表麵打得火星四濺,三個白甲兵像破布娃娃般被撕碎。有個家夥肚子中彈卻仍在爬行,腸子拖在身後留下粘稠的血痕。
這時胖子突然大喊:"注意西側!"隻見另一群韃子借著馬車殘骸的掩護,正用重箭向我們射擊。一支三棱破甲箭"哆"地釘在我頭頂的岩壁上,箭尾還在劇烈震顫。
徐彪立刻帶著弩手還擊。現代複合弩的碳纖維箭矢穿透木盾,將後麵那個弓箭手釘在了車轅上。那韃子徒勞地抓著胸口的箭杆,嘴角溢出粉紅色的血沫。
我向雷子喊道:"手雷!"雷子扯開保險銷,延時兩秒後拋向敵群。"轟"的一聲巨響,馬車碎片和人體殘肢一起飛上十米高空。
巫女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指向峽穀中央。透過漸漸散去的硝煙,隻見二十多個後金兵竟用百姓當人肉盾牌,緩慢向落石堆移動。一個鑲紅旗的甲喇額真躲在人群後,彎刀架在老漢脖子上,歇斯底裡地吼著什麼。
徐彪向我說:"老爺!大事不好!這韃子狂言,要俺們挪開落石,放他等一條生路!若不依,每數三聲,便取一條人命!"
大鯊魚"哢嗒"一聲換上新的彈鏈:"媽的,跟老子玩這套?"
我按住他的槍管,快速掃視戰場。東側攀爬的死士已被消滅,西殘敵也所剩無幾。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這群挾持人質的亡命徒。
"黑子,能搞定嗎?"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黑子沒說話,隻是慢慢調整著機槍上的瞄準鏡。
那甲喇額真一聲長吼,聲音在峽穀回蕩。黑子的呼吸變得綿長,食指輕輕搭上扳機。三秒後又大吼了一聲。就在他揚起刀的一瞬間,"砰"的一聲脆響!子彈穿過人質腋下的空隙,精準掀翻了甲喇額真的頭蓋骨。幾乎同時,三支弩箭從不同角度射入敵群,剩餘的後金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成了刺蝟。"衝下去!速戰速決!"說完我抄起機槍躍出掩體。其人人也跟著衝了下去。對於敢反抗的韃子,我們照麵兒就是一梭子。沒過多久,峽穀底部簡直跟修羅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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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戰場的時候,有個裝死的韃子突然暴起,被徐彪一箭射穿咽喉;另一個跪地求饒的家夥偷偷去摸腰刀,被巫女一刀削掉了腦袋。
"清理完畢!"雷子踢開最後具屍體,朝關城上的明軍招了招手。
劉家口的守軍這才戰戰兢兢地進入峽穀。那個姓劉的守備看著滿地的八旗精銳屍體,腿肚子直打顫:"各、各位好漢莫不是天兵下凡?怎將這許多八旗精銳殺得這般淒慘。"
我對他講:"清掃戰場之事,交付於你便是。當務之急,是將這一眾苦難黎民妥善安置。彼等曆經劫難,身心俱疲,需速速尋得棲身之所,備下熱湯暖飯。此乃大善之事,切莫延誤。"
這姓劉的守備在我強大的氣場下,拱手恭謹道:“好漢儘可寬心,此乃卑職分內之事。隻是這滿地韃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打斷道:“這些韃子便贈與大人。不過,我等今日所做之事,望大人守口如瓶。”
這姓劉的守備大量我好一陣,才吐出幾個字:“這……如此,劉某愧領了。”說完就去安置百姓。
轉身時,我瞥見巫女正蹲在一個小女孩身旁。那孩子不過兩三歲,呆滯地撲在一具女屍懷裡,想必是她的母親。巫女摘下自己的銀鈴鐺戴在孩子手腕上,抱起她哼起一首柔和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