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的人都說,天底下沒有母親會真正的怨恨自己的孩子,拋棄自己的孩子。
陸多喜總覺得薑婉晴不會真的狠心拋下她,隻要她多和娘撒嬌,多和娘說好聽的話,娘總會心軟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娘到底在氣什麼,總歸是她小心眼,脾氣差,肯定不是多喜的原因。
薑晚晴一眼看穿陸多喜的所有想法。
“找你爹去,再敢纏著我,我不會再想昨天那樣心軟。”
薑晚晴的話讓陸多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所有的自以為是瞬間消失:“娘……”
薑晚晴沒有繼續和她墨跡,把人拎起來放到地上,她還要出去賺錢,沒空搭理黑心孩子。
“娘……”陸多喜才醒就被拽到地上,好冷,心裡特彆委屈,又喊了聲。
她喊的結果就是被薑晚晴連人帶衣服鞋子扔到外麵。
薑晚晴吃完飯才喊陸多喜起床,壓根不給陸多喜占便宜的一點機會。
陸多喜穿著線衣線褲,冷風瞬間打透她的衣服,吹的她咳起來,她哆哆嗦嗦從地上撿起衣服褲子,哭著給自己穿上。
“嗚嗚嗚,娘一定要這樣狠心嗎?”
“娘對我們不好,大哥二哥都說娘的壞話,隻有我不說,隻有我最喜歡娘,可娘為什麼也變得和奶奶一樣,開始不喜歡女兒了。”
“娘也是女人,為什麼要為難我……咳咳。”
薑晚晴覺得,五歲的陸多喜斷然不可能說出女人為難女人的言論,田小菊身為封建下的女性,就算為難彆人,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隻有一個可能。
楊蘇蘇和陸多喜說的。
她對陸多喜萬般好,陸多喜卻隻記得她的不好。不管她做什麼,都不如楊蘇蘇隨口一句話。
薑晚晴從兜裡掏出鎖頭把房門鎖上:“你替楊蘇蘇為難我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麼,有功夫在這裡和我磨洋工,不如找你爹給你放血治病。”
陸多喜著涼咳的很急,好半天才停下來,她抬手捂著發疼的胸口,隻看到薑晚晴模糊的背影。
她咬了下小米牙。
“薑晚晴……你太欺負人了,哼,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蘇蘇阿姨肯定會管我的。”
陸多喜餓著肚子來到生產隊,在知青點沒找到楊蘇蘇,就去大隊長宿舍去找她。
陸多喜踮起腳尖拉開門。
屋內床上的人慌亂拉開距離,仔細看,楊蘇蘇的嘴唇水潤泛紅,她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多喜來了。”
陸多喜還是個小孩兒,不知道陸政然和楊蘇蘇不自然的狀態,是因為乾了什麼事。
進屋怯生生的說:“爹爹……我去找娘,娘不讓我睡覺,一大早就把我扔出來,我被凍的咳嗽,胸脯裡麵好難受,爹爹可不可以給我熬藥。”
沒受傷之前陸政然每天放學給陸多喜熬藥,都覺得煎熬。
受傷後精神不佳,身體難受,氣血已經受了虧損,就特彆不想給陸多喜放血熬藥,他的心思情緒想隱藏,也忍不住泄露出來。
陸多喜自小情緒敏感,看出來也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