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鐵蛋對薑文進心懷恨意,無論如何都要把薑文進給閹了,他想出個損辦法:“大哥彆擔心,到了公安那裡,就說抓住薑文進調戲劉寡婦,咱出於正義,慌亂之下廢了他。”
冷風戚戚,枯草婆娑,隻有風吹樹動的河灘,耳邊湧動著冰河下麵水流拍打的聲音,還有陸大義咽下苦澀淚水,崩潰絕望地嗚咽聲。
陸政然神色難辨深淺。
藏在樹後亂草中的薑文進三人屏住呼吸不敢動。
高興旺的眼睛滴溜溜不自覺往薑文進兩腿間看,薑文進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疼的高興旺差點跳起來。
天殺的。
疼死他了。
不過比起陸大義,這點疼還算疼?
被掐腰還能比等會兒噶蛋疼?
薑文進目光直直的看著陸政然,手不自覺的抓緊旁邊的草。
楊偉成看他情緒不對,給高興旺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高興旺閉嘴低下頭。
忘了。
陸政然怎麼說也做了薑文進五六年姐夫,晚晴姐在陸家當牛做馬,從來沒有虧待過陸家每一個人,文進也是,他和他娘自願搬到生產隊犄角旮旯的位置。
薑家又是陸家的救命恩人,陸家能有現在風光的日子,靠的都是薑家。
薑叔叔已經死了,薑家隻有文進一個獨苗,陸政然點頭要了文進的命根子,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那就是殺雞取卵,連最後的活路都不給薑家留。
……
高興旺想了一遭,心裡忽然很難受,也明白薑文進為什麼忽然沉默。
身為好兄弟,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原本還想陸政然搞死他爹算了,忽然間,他希望陸政然不要點頭,高興旺不想自己的兄弟痛苦難過。
楊偉成心裡也不是滋味兒。
薑文進死死地盯著陸政然。
陸政然似乎察覺到什麼,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一陣風吹過,什麼都沒有。
陸政然收回目光。
地上的‘薑文進’掙紮打滾,低吼的聲音像某種動物的哀鳴。
陸鐵蛋等了一會兒,不想時間拖下去:“哥,你現在心慈手軟,趕明個薑文進結婚生孩子,說不定他孩子還要報複你呢,不能婦人之仁。”
“過了今天,你也不用指望著和她們和平相處,他們姐弟會恨上你的,隻有薑文進身體慘了,才沒有精力和你對著乾,也能給他們下馬威,你看薑晚晴那個潑婦還敢繼續霸占著蘇蘇嫂子的位置?”
他私心就想弄殘薑文進,看他日後怎麼撒尿,怎麼囂張。
手指被燙了一下,陸政然下意識鬆手,自燃到手指尖的煙頭掉在地上,陸政然抬腳攆滅,往旁邊走了幾步:“廢了。”
不怪他心狠。
薑晚晴姐弟從不顧忌他的處境他的麵子,他何必留什麼麵子。
薑晚晴。
薑文進。
是你們姐弟二人,逼我的。陸政然沒有心軟,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錯。
躺在地上的陸大義要瘋了,掙紮往旁邊滾,陸鐵蛋壞笑著用力踩住他:“跑?你想往哪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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