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璽越垂眸,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漬:“你見過,哪個女人一腳把第三者和丈夫踹下山坡嗎?”
徐遇也不是個蠢貨,自然聯想到了薑晚晴身上:“昨晚上陸隊長和楊知青沒回來,該不會是被薑同誌踹下山坡了吧?”
沈大教授並沒有正麵回答,又問:“你見過哪個女人聯合外人,想搞死她男人嗎?”
他的嗓音低沉,問著沒招沒落的話,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或者跑題了。
徐遇耐心去聽,去想:“我……就聽過一個叫《金瓶梅》的典故。”
說完,他一言難儘的看著沈璽越:“教授,潘金……不是,薑同誌找的你嗎?”
他想八卦,又怕說錯話。
徐遇儘可能節省了很多字,努力讓幾個字表達自己的所有情緒。
沈璽越又沒回答,反而回答了徐遇第一個問題:“我覺得薑晚晴人很有意思,很對我胃口。”
腦子聰明拎得清,她完全跳出了感情的枷鎖,冷漠的時候,動手的時候,沈璽越看過一眼,便忘不掉。
徐遇失去了表情管理。
所有人都說沈教授冷靜自持,說沈教授目達耳通,更通俗的,說沈教授多牛逼,出身多好,幾十萬人排隊搶的老沈家投胎名額被他占上。
隻有他知道,沈教授心裡有病。
不是假有病。
他真有病。
如果薑晚晴知道徐遇心裡想的,肯定會說她也知道,因為上輩子她在沈璽越身邊打工的地方,就是心理療養院。
沈璽越具體的問題,誘發問題的導火索徐遇並不知道。
他大概知道沈家有錢,有地位,但家族內部鬥爭挺激烈的。
沈教授是4歲的時候,才被沈家接了回去,被接回去好像也不受重視,後麵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他成了沈家新的榮耀。
不再是說他的時候提沈家,而是沈家去外麵扒著他。
以前是沈璽越命好。
現在是沈家有沈璽越,是祖墳冒青煙。
徐遇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清楚明白沈璽越心裡有病,其中一個,就是認定的時候誰也扭不過來,對什麼東西的喜好也很突然,他大部分時間都不想理人,很偶爾很偶爾才會覺得對方是個人,願意賞臉說幾句話。
徐遇額頭上冒出冷汗,又問了個要死的問題:“教授你覺得和薑同誌發展感情會很刺激嗎?”
一心求死?
沈璽越沒回答。
因為薑晚晴回來了,她洗過手,手有些濕,手指上有薄薄一層繭子,指尖的位置泛紅,整體看,手很漂亮。
“教授我吃飽了。”
兩道炙熱的目光從旁邊看過來,薑晚晴帶著疑惑看向徐遇。
他眼神怎麼怪怪的?
能不怪嗎?
徐遇現在可是知道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薑同誌啊,你好可憐。
現在的丈夫不是人,在外麵和女人勾勾搭搭,兒女又不孝順,現在又被沈教授盯上,還沒出狼窩,就入了虎穴,沈教授再有錢再好,沈家也不可能讓她娶個二婚的。
同為男人,徐遇覺得沈教授就是心血來潮,想玩弄薑同誌的感情。
扼惋,同情,憐憫……
好幾個悲情主義的詞在徐遇的眼裡具象化,看的薑晚晴毛骨悚然:“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沈璽越表情淡下來:“徐遇你讓服務員把飯菜打包。”
徐遇誒了聲,找服務員買了倆飯盒,將飯菜裝進去帶走,順便結賬。
沈璽越手上有黏膩,覺得不舒服,他去衛生間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