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晴覺得自己膽子肥了。
她竟然覺得沈璽越也把她當成一位朋友了。
嗯。
出息的不行,上輩子就和她說過兩句話的沈教授,這輩子都有可能做朋友了!
薑晚晴——牛逼!
牛逼兩個字說累了。
碎發被熱風吹在臉上,細汗把頭發黏住癢癢的,薑晚晴細長的手指把發絲彆在耳後,秀氣的眉揚起:“教授你快叫徐助手吃飯吧,我回去了。”
沈璽越把她送到門口:“路上慢點。”
薑晚晴更加確定,他們已經從老板和員工的關係,轉變成普通朋友的關係了。
她紅唇輕抿,露出一側梨渦。
因著薑晚晴平時表情總是淡淡的,不擺出一副要彆人死的冷感就不錯,很少才會微微笑一下,忽然笑的洋溢一些,才叫沈璽越發現她左側有個梨渦,不深,淡淡的,瞧著終於有了些許附和這個年歲的樣子。
所有人都對她施展惡意,包括那五個孩子,卻沒有人想起,她十九歲結婚,不到二十歲撐起五條生命的重量。
現在不過二十五歲。
沈璽越閉了閉眼,他一點都不敢細想。
女人生了孩子,身體裡會出現不一樣的激素,母親和孩子的關係,加上身體的變化,會無視年紀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變成無所不能的女人。
大部分人,從年少學到道理直到走上社會,有父母在旁邊引導,有親人的嗬護,有老師的引領,還有十幾年的摸索。
隻有母親這個身份。
十月懷胎,一夜成長,生命的壓力,社會的壓力統統砸過去,躲無可躲,托無可托。
薑晚晴嫁錯人,生了五個孩子。
這六年,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的。
說不出的心疼,從沈璽越心底翻滾,洶湧的衝到了他的咽喉處堵到讓他發不出聲音。
薑晚晴挎著籃子走了幾步,身後響起沈璽越的聲音:“薑晚晴。”
薑晚晴停下腳步,回過頭,挑了下眉表達自己的疑惑。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逆著光,極強的光中他的眉眼並不清晰,薑晚晴看不見沈璽越隱忍的痛。
她勾起唇:“啊?”
沈璽越很想問。
你什麼時候離婚?
婚姻之路,她前麵走的很坎坷,沈璽越不想在她沒離婚之前做任何思想上的,行動上出格的事情。
他壓下疑問,嗓子有些啞:“陸政然不是好人。”
薑晚晴笑出聲,聲音清脆:“我知道。”
“薑晚晴!!!”
陸政然遠遠的就看到薑晚晴站在院子裡和沈璽越說話,他加快腳步走過來,還沒進院子,怒氣衝衝的聲音已經傳進來。
幾乎是一秒鐘,薑晚晴臉上的笑容消失殆儘,換上冷漠清淡的表情:“喊我乾什麼?”
聲音也是冷的,沒有一點音調,隱隱透著不耐煩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