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原型鐵水壺,外麵罩著一層竹編的殼,水壺老舊,軍綠色鐵皮斑駁露出裡麵的內膽,內膽被鐵鏽浸漬的更加斑駁,竹編殼泡過水,刷洗後還殘留著黑色的黴跡。
陸多喜漆黑眼瞳裡倒映著水壺,睫毛眨了眨,她怯懦的問:“裡麵裝的什麼?爹爹和蘇蘇阿姨喝了會怎麼樣?”
薑晚晴壓低了聲音:“水啊。”
“你看你,非要問那麼清楚,有些事知道了,可就甩不開了。”
陸多喜睜大眼睛。
聽懂了薑晚晴的言外之意。
裡麵有不好的東西,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送過去,誰都不會為難一個小孩兒,要是知道裡麵放著什麼,事情鬨大,她演技不好,肯定會露出端倪。
所以。
不如不知道。
陸多喜嗓子好痛,火辣辣的,肺腑更像要著火一樣,她吞咽口水,沒有猶豫很久,從薑晚晴手裡拿過水壺,把袋子垮在肩膀上,一路小跑飛奔到知青點。
楊蘇蘇剛睡醒,一晚上沒喝水,她渴的嗓子都要冒煙了,恰好陸多喜過來,她打起精神:“多喜怎麼來了?”
陸多喜跑的滿頭大汗,她呼哧帶喘的說:“我找娘要了一壺水,蘇蘇阿姨跟我來,我把水分給你和爹爹喝。”
聽到有水,楊蘇蘇眼睛立馬就亮了。
她沒有多想陸多喜為什麼不在這裡分,知青點不止她自己,林雅寒還沒喝上水,在這分,不能讓她乾瞅著吧?
楊蘇蘇心裡讚歎陸多喜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穿鞋和陸多喜去了大隊。
陸政然在大隊宿舍躺著,天氣太熱,他隻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
“政然哥哥,你看多喜帶什麼過來了。”
楊蘇蘇牽著陸多喜走進來,她熱的臉紅彤彤,臉上卻帶著明顯的喜氣,一掃之前的頹廢。
聽到楊蘇蘇的聲音,陸政然坐起身。
陸多喜把水壺從肩膀上摘下來放到床邊,找來兩個杯子,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爹爹我去找娘要水,娘一開始不肯打給我,我跪下來磕了好幾個頭,娘心軟,就給我了。”
眼下,陸多喜隻想喝到水,吃到飯,其餘的都不重要。
怕陸政然和楊蘇蘇懷疑水有問題,她添了幾句,讓事情看起來更加真實。
果不其然,聽到陸多喜的話,楊蘇蘇和陸政然沒有多做他想。
楊蘇蘇隻說了句:“嫂子好心狠,不給我們這些人就算了,孩子去討口水喝,還要磕頭才給,換做是我,我萬萬乾不出這個總事情。”
陸政然頭疼得很:“我也沒想到她為了和我吵架會做到這個地步,好像我一天不給她好臉子,她要弄死所有人一樣。”
“蘇蘇,我心裡隻有你,原諒我,不能低頭認錯去換水了。”
楊蘇蘇大方搖頭:“沒事兒,你看多喜已經能要到水了,女人嘛,防得住所有人,偏偏防不住自己的孩子。”
薑晚晴有這五個孩子在,就不可能鬥得過她。
陸政然將其中一杯遞給楊蘇蘇:“快喝水潤潤嗓子。”
楊蘇蘇點點頭,接過去咕嘟咕嘟幾口灌下。
陸多喜很有眼色的又給楊蘇蘇倒了一杯,待陸政然喝完,又給陸政然倒了一杯:“爹爹,蘇蘇阿姨,你們先喝,我去外麵玩了。”
喝完水,楊蘇蘇覺得更熱了,一點都不解渴,隻有看到陸政然的時候才覺得解渴,她神情恍惚的點點頭:“好。”
陸多喜出去,草珠子串的門簾跟著晃了晃。
陸政然按住頭,有股火熱從小腹一直往下蔓延,燒的他渾身難受,快要爆炸:“蘇蘇,我好難受。”
楊蘇蘇的神誌一點點遠離她,她主動攀附上陸政然,把紅唇送過去:“政然哥哥我好熱,你幫我解解涼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