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晴沒有期期艾艾,反而麵帶笑容,身上帶著朝氣:“放心李叔,我會好好過日子。”
李在常聽到這話就放心了。
送走李在常,薑晚晴讓林禾回家準備飯菜:“娘你洗兩個芥菜疙瘩,準備點麵和酸菜,晚上讓沈教授和新民哥去咱家吃飯。”
事情了了,人群散掉。
娘倆站在道邊上說話,周圍沒有彆人,林禾猶豫著笑了下:“晚晴,娘問你個事兒。”
薑晚晴還沒見過她娘支支吾吾的樣子,她收起笑容:“什麼事兒啊直接問我。”
林禾:“你喜歡沈教授嗎?”
薑晚晴:“作為朋友,相處挺愉快的。”
等待答案的時候,林禾始終觀察薑晚晴的表情,發現薑晚晴回答問題的時候沒有羞澀,不好意思,坦坦蕩蕩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她鬆了口氣。
“男女之情呢?”
薑晚晴噗嗤笑出來:“娘你想多了,人家沈教授看不上我,再說我倆經濟懸殊很大,家庭地位不匹配,不會有這樣可能的。”
她和沈璽越,做朋友都是高攀。
這和人的自尊,自足沒有關係,那是結結實實的社會地位,階級層麵的差異。
“這話可彆再提了,傳到沈教授耳朵裡,人家覺得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怎麼辦?”
林禾徹底鬆口氣,又不放心囑咐:“不單單是沈教授,最好不要嫁給京城的人,娘就希望你嫁給踏實肯乾,平平安安過完下半輩子。”
薑晚晴心裡劃過異樣。
據她所知爹是在這片土生土長起來的,娘是外來人,娘家在哪兒,家裡有幾口人從來沒同她和文進說過。
旁人逢過年初二都會回娘家探親,她娘幾十年都不曾離開。
還是頭次看到娘對某個地名反應這麼大,難道娘是從京城來的?
林禾看薑晚晴在思考,立馬打斷:“走,回去準備吃的去,彆在這杵著。”
薑晚晴沒打算立即回去:“我去趟陸家。”
她要找陸政然談離婚的事情。
林禾歎了口氣:“去吧,早去早回,少和他們扯皮。”
薑晚晴和林禾離開沒多久。
沈璽越從大隊刷著白灰的牆後麵走出來,一雙狹長黑眸帶著幾分思索。
天氣熱的聽不到狗叫,極東的地平線有一片暈黃,散散落落的房屋中,旁邊的稻草垛像野生枯萎的蘑菇。
陸家一片頹勢,沒點燈,黑黢黢的,四個孩子整齊地坐在炕西,陸多喜躺在蕎麥枕頭上,緊緊閉著眼睛,嘴裡吐出熱氣,不像睡了,倒像是昏厥。
陸政然和楊蘇蘇回家後,沒有水清洗,簡單擦乾身上,換了身衣服就坐在炕上。
當著田小菊和陸仙娥還有孩子的麵,陸政然沒有問楊蘇蘇為什麼不是清白之身。
楊蘇蘇也不好解釋。
大家都坐在炕上沉默不語。
田小菊犯愁。
自己的好兒子不是大隊長了,和楊知青的奸情鬨得人儘皆知,老輩人誰不要臉?
她不敢去倉子,怕看到陸家祖先的排位,沒臉見他們。
陸仙娥很迷茫。
大哥不是大隊長又鬨出醜聞,他還能和薑晚晴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