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成功讓莫蘭溪怔了一下。
“我……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莫蘭溪沒有撒謊。
一個人的感情,或許是金字塔型的,最底層是原生家庭,父母的疼愛,接著是友情,再往上才是愛情。
莫蘭溪被困在了最底層。
年少時,家裡突遭變故,她差點兒被父親賣到風月場上。
她還“試營業”了的,被那個夜店老板娘帶到貴賓廳陪酒,穿極其暴露的衣服,任憑那些猥瑣的目光落到臉上身上。
那一晚,莫蘭溪剛剛成年。
她被幾個人扒光了按在沙發上,恰逢警方去掃黃,才得以逃出來。
從那一晚開始,她開始厭男,骨子裡排斥任何異性的接近。
為了迅速逃出去,她不得不騙了霍宗辭五萬塊,替自己贖身。
她主動接近到拿下他,一共用了三天。
從他那裡得到錢之後,也如願“贖身”,再後來便是遇到了陸夫人。
陸夫人和她父親是出了五服的,並沒有多麼親近,但可憐她,救她於水火,將她送出國,還幫她改了名字。
出國後,莫蘭溪簡直再世為人。
但險些被人奸汙這件事給了她極大的心理陰影,哪怕是現在,莫蘭溪都不能出現在男性太密集的場合。
過多的雄性氣息會讓她心裡不安,覺得被冒犯。
她不化妝,不打扮,用黑衣服把自己藏起來,也是這個原因。
霍宗辭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應該也是最後一個了。
但他不是普通男人,他的容貌比一般女人都好看。
他更沒有說過要娶她,隻說要她還債。
“我在他最難的時候騙了他,又被他救了一命,所以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準備留在他身邊了,直到他厭棄的一天。”莫蘭溪寂寂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那樣聰明理智,想來做的選擇也是跟隨了自己的心。
宋清殊不好插嘴,也自覺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
莫蘭溪的行為像一麵鏡子,照出了她自己:不久前,她剛麵臨了一樣的選擇。
她也被盛熙川搭救,被道德綁架要以身相許。
她和盛熙川之間還有孩子,複合的理由理應更充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