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怎麼了蘭溪?還有,嘴也破皮了。”宋清殊看莫蘭溪不對勁,出言關心道。
莫蘭溪黑框眼鏡後有一閃而過的尷尬,之後,麵無表情拿出準備好的說辭:“脖子被蟑螂咬了一口,我自己又不小心給抓破了,貼個創可貼防感染。
嘴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估計上火了吧。”
這話騙彆人不太行,騙宋清殊可太行了,她這方麵經驗少,又空窗四年,根本不會往那方麵想。
果然,宋清殊道:“這邊蟑螂比上京的大多了,還會飛,真的挺可怕,也不知道咬人會不會有什麼細菌,不行下午去醫院看看吧。”
莫蘭溪:“不用,昨天不舒服,今天已經好多了。”
一旁的沈嘉佑不知是沒發現還是不關心,總之沒什麼反應,倒是霍宗辭從鼻子裡嗤笑一聲。
莫蘭溪做賊心虛,迅速垂眼。
等再抬起眼來,霍宗辭已經跟宋清殊聊起了工作。
宋清殊也說了一下顧總的事,那邊已經把合同發過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把華瑞拿下,你在陸氏就站得更穩了。”霍宗辭說。
一段時間的共事下來,他對宋清殊刮目相看。
果然,柔弱隻是她的保護色,她的確有強大的內核。
不怕苦不怕累,工作能力也很不錯。
陸氏交給這樣的人,陸先生的心血才不會毀於一旦。
宋清殊笑了笑,並沒有居功:“小叔基礎打得好。”
不管是林遠洲,還是這位顧總,能跟她合作都有盛熙川的這層關係在。
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到底贏得不是那麼暢快。
宋清殊暗想,還是要想辦法跟盛熙川說清楚。
她隱約記得自己醉酒前好像提了一嘴,當時盛熙川還有點委屈。
但具體情形,她已經記不起來了。
宋清殊為人克製,很少喝醉,上一次還是四年前跟樓玨為了禦龍灣的項目。
她也是被盛熙川帶回了家。
也是在那一次,盛熙川做了青菜粥給她。
還因為那串粉鑽手鏈吃了乾醋,生了後麵諸多事端。
時隔一千多個日夜,再想起這些事,真的跟做夢一般。
他們在海城逗留了將近五天,兩天參加行業活動,後兩天一直在客戶的工廠考察,對接。
定的第五天下午返程,霍宗辭準備上午要去趟法華寺,約宋清殊一起。
宋清殊下意識拒絕。
“這幾天太累了,休息半天,不然下午趕飛機都沒精神。”
她借口也算充分,霍宗辭沒說什麼。
晚上莫蘭溪去宋清殊房間溝通工作,卻勸她:“倒是可以去一趟,法華寺有菩提十八籽的手串,特彆漂亮,請一串給珍珠,她一定會喜歡。”
宋清殊猶豫,跟莫蘭溪實話實說:“公司有人傳我和小叔閒話,挺難聽的,我不想跟他有私人行程。”
莫蘭溪是個一點就透的,偏偏此時任務在身,隻能裝聽不懂:“也許因為我是你助理,沒人敢跟我說這些吧,我倒是沒有聽到過。”
宋清殊:“還是避嫌的好。”
莫蘭溪試探:“你對霍總……”
宋清殊:“一點彆的心思都沒有,不瞞你說,我甚至之前懷疑他不是直男。”
那倒不用懷疑。莫蘭溪在心裡嘀咕一句。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叫上沈嘉佑也一起。這樣的話,權當咱們四個給已故的陸總祈福了。”
這是個讓人難以拒絕的理由,何況,聽到十八籽手串,宋清殊真的心動了。
目的達成,莫蘭溪從宋清殊房間出來,並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她反而更加不安。
她沒有馬上回自己房間,而是下樓,去酒店外吹了吹冷風,閒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