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不是剛覺出不對勁,是這陣子珍珠的行為都有點反常。
具體可以追溯到她將盛熙川那一箱洗護用品帶回家後。
珍珠原來是個小宅女,不怎麼喜歡出門玩,可最近她提了好幾次出門。
宋清殊也知道,多帶孩子出去社會化是很必要的。
她提了去遊樂場,或者去環球影城,都被拒絕了。
珍珠說,想去逛街,想去商場,廣場,這種煙火氣更足的人堆裡。
宋清殊自己心虛,便覺得跟盛熙川有關,說不定珍珠想見他。
可珍珠不主動說,宋清殊便裝聾作啞,
上京有那麼多人,不是刻意去見,偶遇的幾率其實很小。她倒不是很憂慮。
不過珍珠小朋友的性格隨她,認準的事就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宋清殊也怕她來真的。
宋清殊和莫蘭溪帶珍珠逛了逛女裝和飾品店,顯然珍珠沒什麼興趣,商場裡有淘氣堡和抓娃娃機,問她,她也不想去玩。
宋清殊又不是愛買衣服的人,莫蘭溪更不是,兩人帶著珍珠隨便逛逛,好容易混到了午飯時間。
午餐自然要問珍珠的意見。
珍珠掃了一下商場的導視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問:“哪家最貴,媽媽?”
宋清殊為女兒的問題覺得新奇,平時她還真不是一個對價格敏感的小孩。
東西在珍珠眼裡,隻分有用和沒用,很少用金錢來衡量。
宋清殊也看了一眼:“這家日料最貴,單人3888元。”
珍珠:“吃這個!”
宋清殊被她的小模樣逗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粉團子一樣的小臉。
“必須吃最貴的,拿媽媽當冤大頭宰呢,嗯?”
這話沒在珍珠的語言係統內,她露出了符合年齡的懵懂。
宋清殊難得看到女兒這一麵,不由大笑:“好,那今天就吃這家。”
莫蘭溪在一旁看著母女互動,也不插嘴,隻覺得心裡軟軟的。
她也有個好媽媽,可惜,當年為了保護她出了事。
三人去了那家日料,還好,都是私密包間,宋清殊在心裡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她看到了女兒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
知女莫若母,宋清殊馬上證實了自己的懷疑。
珍珠點名要吃最貴的,應該也是想到這樣的場合遇到盛熙川的幾率更大吧。
她又陷入了自我懷疑裡,當年,自己做錯了嗎?
珍珠說不會怪她自作主張生下她,能做她的女兒很高興,可時間久了,看彆人都有父親,會不會對她有怨言?
珍珠既然已經知道了盛熙川的存在,她或許該找個機會,讓她看看他。
遠遠的就行,珍珠是個有分寸的小孩,應該不至於失控衝上去,讓她難堪。
一頓飯,宋清殊想珍珠的事,珍珠為見不到盛熙川苦惱,莫蘭溪想起了她的媽媽,三人各有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後三人往外走,宋清殊和莫蘭溪一邊一個拉著珍珠的手,隻聽一個聲音道:“盛總,您慢些,小心台階。”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跟蘇白一同往外走的盛熙川。
珍珠的小手一瞬間攥緊了她,莫蘭溪肯定也感覺出了不對,轉臉看宋清殊。
“媽媽,求求你。”珍珠聲音很小。
宋清殊在一瞬間做了決定,她壓低嗓子:“好,那你答應我,一會兒管蘭溪阿姨叫媽媽。”
珍珠用力地點了點頭。
宋清殊三人站在原地沒動,等盛熙川和蘇白過來,便看到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