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倒是不全信陳南枝的話,但他想想剛才自己和母親被拒之門外的模樣,覺得異常屈辱。
事已至此,自己的母親是第三者,而自己是私生子這件事已經成了事實,再發泄情緒也沒有什麼用。
因此,他隻是跟陳南枝叫嚷了幾句,便又安生下來。
陳南枝好容易安撫住陸梟,將他先帶回了家。
事實上,她對陸梟也說了謊。
陸梟的父親不是陸先生,是陸二叔。
陸先生突然去世,死無對證,陸二叔正好不知道如何把這個孩子過明路,便想了個陰招,安到陸先生頭上。
陸先生已經變成了一把骨灰,親子鑒定也隻能和陸展做,陸梟到底是他陸長鳴的種,是陸家的血脈,蒙混過關並不難。
陸先生和陸夫人向來夫妻恩愛,陸二叔原本以為陸夫人會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方寸大亂。
陸夫人亂陣腳的時候,他便能鑽空子。
誰知,陸夫人反應迅速,不僅沒有被陳南枝的出現嚇得六神無主,反而沒幾天便在陸氏安插了自己人。
陸二叔這個舉動,便有點打草驚蛇,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
因此他很是憋了口惡氣。
但反正陳南枝這個鉤子已經埋下,他該用的時候,還是不會含糊。
至於陸三叔,對這件事並不知情。
他今天這一出,完全是被陸二叔當槍使了。
陳南枝帶著陸梟找上門,陸三叔便看熱鬨不嫌事大,第一時間把人帶去了陸宅,碰一鼻子灰。
回到家後,陳南枝輾轉反側。
除夕夜,她不方便去打擾陸二叔,畢竟他也正是合家團聚的時候。
第二天初一,她便跟他約在了一家私密的茶樓裡。
“長鳴,這件事牽扯到了盛熙川,不能輕舉妄動,要不就算了吧。”陳南枝低聲請求。
陸二叔冷笑,伸手給了陳南枝一耳光。
陳南枝被打得匍匐在地,很久站不起身來。
隨之,陸二叔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廢物,這點困難就受不了,還想讓陸梟進陸家呢?”
“梟兒是你的兒子……”陳南枝囁喏道,哭都不敢大聲。
“你自己看著辦吧,要不就聽我的,按我說的行事,要麼,我就給你一筆錢,你出國。”
權貴們打發女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送到國外去。
陳南枝年紀上來了,按照陸二叔對女人的品味,早在三十歲的時候就該送走了。是她有些做小伏低的本事,會哄人,又生了孩子,才捱到了四十多。
一聽陸二叔這樣說,陳南枝馬上怕了。
她伸手抱住陸二叔的腿:“長鳴,彆這樣,需要我做什麼,我聽話就是。”
陸長鳴伸手按住陳南枝的頭,眼裡一片狠厲。
是他太低估了宋清殊,看來要給她添點麻煩才行。
與此同時,初一大早上宋清殊接到了樓玨的電話。
樓玨跟父母去廟裡,請了太歲符,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宋清殊,也請了一個給她。
不提還好,一提太歲符,宋清殊頭都大了,她恰好要樓玨拿主意。
兩人也約在了那家茶樓。
初一上午茶樓門可羅雀,大廳更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她們便沒有去二樓包廂,就在一樓大廳找了個角落。
宋清殊一坐下,茶沒喝幾口,先說了珍珠的事。
盛熙川是什麼人,他沒覺得不妥無非是對珍珠沒防備,如果想查,沒有查不出來的。
最主要是珍珠對這個爸爸的認可度太高,宋清殊覺得她快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