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盛熙川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或者說,就是有意曲解。
她正色:“現在說的是你和季卿,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今天選擇把過去的傷口揭開給你看,是想告訴你季卿的人品有問題,不適合做盛太太。
盛熙川,你如果跟她交往,肯定不是想玩玩就算了吧?”
這番話,宋清殊覺得自己語氣誠懇,情真意切。
可顯然盛熙川不這麼認為。
他久久凝視著她,那目光似乎要把她臉上戳出兩個洞來。
起初還沒覺得怎麼樣,宋清殊喝著咖啡,泰然自若。
可沉默得時間太久,盛熙川也盯了她太久,慢慢的,她便覺得頭皮發麻。
“我也是為你好……”她突然有點心虛,不得不兀自找補。
盛熙川看著麵前的女人振振有詞的模樣,都要被氣笑了。
自己不回到他的身邊來,還不許他跟彆人交往,還真是霸道。
“為我好,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他嗤笑一聲。
宋清殊:“……倒也不用那麼客氣。”
“不讓我跟季卿交往是為我好,那把我女兒帶走,四年沒讓我見,是不是也是為我好?找個法國鴨子過來,騙我是你男朋友,也是為我好?”
盛熙川的神情很冷,“宋清殊,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自私又雙標。”
宋清殊被懟得啞口無言。
她呆坐在那裡反思了一下自己這個行為的初衷。
的確,比起冠冕堂皇的“為他好”,更多的是為自己。
自己不想讓珍珠有個季卿這樣的後媽,更不想讓季卿得償所願。
但季卿做的這些事,並沒有傷害到盛熙川的利益,所以他未必覺得她多壞。
畢竟,感同身受這件事真的很難。
那件事對她來說是一生厄運的開始,但對盛熙川,說不定就是兩個初中生小女孩扯頭花,上升不到人品的高度。
宋清殊越想越沮喪,她覺得自己很魯莽,也很失智。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她懊惱地說,站起身來。
看她的模樣,盛熙川的心驀地一軟,又有些後悔把話說重了。
他看到了宋清殊眼底淡淡的青黑色,顯然,她跟他一樣沒有休息好。
盛熙川也想找補。
“我說真的,宋清殊。為什麼不能跟我複婚呢?之前哪裡做得不好,我都可以改。”
他說,“你考慮考慮,不想讓季卿給珍珠做後媽,就回到我身邊來。”
宋清殊自然不可能答應他。
總之,兩人的談話鬨了個不歡而散。
回去後,他們又各有總結。
宋清殊回去後反思了一下自己,她把這一切歸結為前一天晚上失眠,人睡不好覺就是容易魯莽。
哪怕她真想拆散盛熙川和季卿,也應該側麵去告訴盛熙川這個人不行,這樣當麵鑼對麵鼓,隻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根本達不到目的。
而盛熙川那邊,起初隻是生氣,慢慢回味,又覺得雖然宋清殊什麼都沒答應他,但因為季卿,她的情緒波動那樣大,是好事。
起碼讓他覺得,季卿這個棋子是有用的,隻是他沒之前找到正確使用方法而已。
但正確用法是什麼,他也差不多快摸索出來了。
這件事宋清殊短暫糾結了兩天,就又顧不上了。
因為霍宗辭也請了個長假。
而陸三叔進了局子,如今,陸氏隻有她和二叔坐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