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當然慌,因為她心虛。
之所以會做這件事,是因為在她眼裡跟禮賓小姐撞衫,是莫大的羞辱。
她自己也在校園時期,因為被彆的女同學撞衫,而出手霸淩過。
在她眼裡,這是非常惡毒的辦法了。
她收買了宋清殊的造型師,又讓人以主辦方的名義,給禮儀隊定了一模一樣的禮服,目的就是想讓宋清殊尷尬失態。
哪怕是到現在被宋清殊輕鬆化解,季卿也覺得她不可能不在意,隻是在強撐。
但宋清殊化解的方式太絲滑,不指名道姓,卻輕易把矛頭引到了她身上,還有種“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感覺,讓她惱羞成怒。
季卿咬牙,隻覺得宋清殊太狡詐了!
如今,被盛熙川反問,她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才張張嘴道:“因為我看宋清殊和樓玨都在暗示是我做的,怕你多想。”
“放心,沒有人會多想。”盛熙川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淡然神情,“但如果你心虛,就另當彆論了。”
季卿站在那裡,張了張嘴,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持續了好一會兒。
“宋清殊最喜歡花言巧語,熙川哥哥你不要落入她的圈套就好。”季卿憋了很久,說道。
盛熙川神色不動:“多謝提醒。”
見季卿不走,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他聲音裡沒有任何嘲諷,也不惱,情緒很穩定。
季卿:“……你答應去我家吃飯的事,還作數嗎?”
盛熙川:“我不是答應你了,為什麼不去?”
季卿這才放心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季卿坐在車裡各種氣不順,終於在司機把車子開過一個坑,顛簸了一下時爆發了。
“停車!”季卿尖叫,“你會不會開車?”
中年司機唯唯諾諾地看著季卿,賠笑臉:“小姐這段路有點不好走……”
“不好走?給你開工資是吃白飯的嗎?”季卿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簡直是抓到了司機這個出氣筒。
她隨手抓起手邊的包,對著司機的腦袋狠狠砸去。
司機不敢還手,被季卿猛砸了十幾下。
包的五金件刮到臉上,頓時流下血來。
見了血,季卿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點。
她讓司機打電話讓彆的司機過來替班,自己坐在後座,冷著張臉複盤盛熙川的話。
盛熙川一整晚都沒有什麼不對勁。
哪怕看到宋清殊撞衫,也沒有什麼大反應。哪怕後來,宋清殊暗示得那樣明顯,就差報她的身份證號了,依然沒有指責她。
季卿分析來分析去,覺得盛熙川未必不知道自己做什麼,而是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宋清殊了,所以才會有這個表現,是她自己聽信了一些坊間傳言,誤以為兩人還有什麼感情罷了。
季卿也不是非要嫁給盛熙川不可,畢竟,她在初中時期就跟宋清殊較勁,不可能上趕著要嫁她的前夫。
她對盛熙川的征服欲,來自於他的拒絕。
最早,季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有意跟盛家聯姻,是根本沒想過盛熙川會拒絕的。
季卿比盛熙川小八歲,又從未結過婚,季家不管是家境還是背景,雖然比不上盛家,卻比陸家和宋家都強,在季家人的心裡,盛家應該求之不得才對。
誰知,從中做媒的人碰了一鼻子灰。
這件事過去了好幾年,季卿還是在大學畢業後回到上京才知道的。
她自幼囂張跋扈,怎麼受得了這種委屈,馬上被激起了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