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他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太凡刀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詭譎的弧線。
“追魂第六式!”
刀光如銀河傾瀉,青年驚駭地發現自己的劍雨竟被反向吞噬。
那些看似虛幻的刀影,每一道都帶著實質的殺意。
他倉皇暴退,後背卻撞上冰冷的石壁。
“認……”求饒的話語尚未出口,太凡刀已穿透胸膛。
青年瞪大的眼睛裡,最後映出的是楊小凡平靜如深潭的目光。
“第一個。”
楊小凡甩去刀上血珠,忽然聽見陣法運轉的嗡鳴。
他眯起眼睛望向天花板,方才那一瞬,似乎有異常的靈力波動?
丹鼎峰孤崖之上,紫袍青年匍匐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岩石。
山風卷著丹爐餘燼的味道掠過,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確定是死亡模式?”巽四長老的聲音比萬年玄冰還冷。
“弟子親眼所見,石門凹槽赤紅如血。”青年喉結滾動,冷汗浸透了內衫。
他忽然聞到一縷丹香,接著瓷瓶滾落腳邊,是五品凝真丹!
“繼續盯著。”巽四袖袍翻卷間,崖邊雲海驟然沸騰,“有些蟲子,該碾死了。”
待青年退下,老者枯瘦的手指捏碎了一塊山石。
半月前那場煉丹大比,楊小凡壞了他的好事。
“今日就是你小子的死期……”巽四獰笑一聲,身影化作流光射向武技殿方向。
武技殿地底三百丈,青銅陣盤緩緩旋轉著。
三名長老圍坐的玉台上,突然響起不合時宜的腳步聲。
“巽四?”易信長老白眉下的眼睛陡然睜開,精光四射,“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師兄何必動怒。”巽四變戲法似的取出琉璃酒壺,琥珀色的液體在夜明珠下泛著誘人光澤,“八十年的靈猴釀,特意……”
“拿走!”
易信袖風掃落酒壺,琉璃碎片炸開時,濃鬱酒香中竟混著絲絲腥甜。
右側的枯槁長老突然咳嗽兩聲:“聽說巽四師弟最近煉成了幾爐‘紫心破障丹’?”
渾濁的眼珠裡閃著精明的光。
巽四會意一笑:“正是!若兩位師兄需要……”
“夠了!”易信拍案而起,玉台應聲裂開蛛網紋路,“武技殿規矩三百年未破,你們……”
話音未落,枯槁長老的傳音已在易信耳邊響起:“易信長老,何不先聽巽四把話說完。”
易信鼻腔中擠出一聲冷哼,緊繃的麵容如春冰初解,眼底的寒意卻未減分毫。
“說吧,今日若不說個明白,老夫便請宗主親自定奪!”
袖袍翻卷間帶起一陣罡風,巽四的衣袂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喉結滾動,額角滲出細密汗珠,這位執掌武技殿的長老雖已年邁,一身修為卻如沉睡的火山般令人心悸。
“我欲誅一內門惡徒。”巽四拱手時指節發白,“此獠入門不足一載,手下亡魂已逾半百。虐殺同門如刈草,執法堂的弟子們……”
他每說一句,殿內燭火便詭異地搖曳一分。
左右兩位長老的倒影在牆上扭曲變形,仿佛隨時要撲下來噬人。
“荒謬!”左側長老突然拍案而起,案上茶盞跳起三寸,“區區內門弟子敢動執法堂的人?這等孽障不除,宗門威嚴何在!”
右側長老撫著山羊須冷笑:“怕是連天理都要哭出聲了。”
易信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