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功夫,楊小凡上交了六枚血魔石,全都到了洪石手裡。
因此,熊澤宏對楊小凡的態度好了不少。
“楊小凡,說實話,我也不一定要你死,隻要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我幫你擺脫奴隸的身份,怎麼樣?”
礦洞深處,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熊澤宏的麵容在搖曳的火光下忽明忽暗,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楊小凡,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窺見其中隱藏的秘密。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身上並沒有什麼秘密。”
楊小凡攤開雙手,指縫間還殘留著暗紅色的礦塵。
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卻讓熊澤宏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楊小凡!”熊澤宏突然暴喝,聲音在狹窄的礦洞中回蕩,“你真要為了那點可笑的堅持葬送性命?”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青筋在手背上猙獰地凸起。
楊小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繼續揮動礦鎬。
金屬與岩石的碰撞聲在沉默中格外刺耳,像是在嘲弄對方的徒勞。
當熊澤宏憤然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楊小凡才停下動作。
礦洞重歸寂靜,隻有水滴從岩縫滲落的聲響。
他眸中寒光一閃即逝,如同暗夜中掠過的刀鋒。
“楊大哥,為何不……”
辜雲欲言又止,年輕的麵龐上寫滿困惑。
這三日來挖出的血魔石在他們腳邊泛著詭異的紅光,足夠支撐他們突破境界。
“時機未到。”楊小凡望向黑暗的礦道深處,聲音輕得如同歎息,“殺人容易,難的是讓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想起前世在修真界摸爬滾打的經驗,最危險的從來不是明處的敵人,而是那些藏在陰影中的眼睛。
辜雲似懂非懂地點頭。
忽然,他身體一震,血脈中傳來奇異的悸動。
“楊大哥,地下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少年眼中泛起龍鱗般的金光,轉瞬即逝。
楊小凡瞳孔微縮。
他早就感知到地底深處蟄伏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存在,但沒想到竟與辜雲的騰龍血脈產生共鳴。
“看來這血海魔島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邃。”他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
第四日清晨,熊澤宏再度出現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粗暴地抓過血魔石,眼中血絲密布,像是困獸般焦躁不安。
“洪石門出事了?”楊小凡靠在岩壁上,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他注意到對方衣袖上沾染的新鮮血跡,這不是礦工的血,而是經過真氣淬煉的修士之血。
熊澤宏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溫順的年輕人,或許比整個洪石門加起來都要危險。
“是你……”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我一個挖礦的囚徒,能做什麼?”
楊小凡攤開滿是老繭的雙手,笑容無辜得令人發指。
但那雙眼睛,熊澤宏發現在那深淵般的瞳孔中看到了嘲弄的光芒。
當熊澤宏再次離去時,背影已不複往日的囂張。
辜雲憂心忡忡地湊近:“他起疑了。”
“懷疑是獵犬的本能。”楊小凡擦拭著礦鎬,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情人,“但獵犬永遠猜不到,它追捕的究竟是兔子,還是偽裝成獵物的猛虎。”
果然,不久後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礦洞的寂靜。
三十餘名麵目猙獰的囚徒將通道堵得水泄不通,他們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那是被逼入絕境之人才會有的眼神。
“楊小凡,你的死期到了!”
為首之人獰笑著舉起染血的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