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早上坐火車先到了海拉爾站,晚上又坐上海拉爾通往北京的火車。火車整整兩夜一天才到北京站,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下了火車,小七按馬林說的過了天橋,沒走多遠,果然看見一個公交站點。他來到站牌前仔細看了看,找到了639路公交車。沒過多久,639路公交車開來了,小七上了公交車,花七塊錢買了終點站黎各莊的車票。
公交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小七接到馬林的電話,他問小七還有多久到站。小七問了身邊的一個女乘客,女乘客告訴他說還有兩站地就到終點站了。小七隨後對馬林說了,馬林說他現在就去公交車站等著。
十分鐘後,終點站到了,小七提著拉杆箱下了車,馬林看見直接迎上來接過他手中的拉杆箱。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馬林說他家租的房子離著不遠,十來分鐘就到了,媳婦兒已經做好飯等著了。
小七急忙感謝道“這些晚了,給你和弟妹添麻煩了。”
馬林笑道“這不算什麼,我在咱們廠子裡工作的時候,您不也經常幫助我嗎?”說著話兩人到了馬林租的房子。
兩人進了屋,馬林的媳婦兒已經把飯菜擺到桌子上了,她忙迎上來說“許師傅,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累了吧,快坐下吃飯。”
小七忙說“謝謝弟妹,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馬林媳婦兒李欣笑著說“這有啥麻煩的,都是家鄉的人。”
馬上拿過一瓶酒說“許師傅,我陪你喝兩杯。”
小七一把搶過酒瓶說“彆喝了,抓緊吃點飯睡覺吧,你和弟妹明天還要起早上班呢。”說完端起飯碗就往嘴裡扒拉飯。
馬林見狀隻好說“行,那就吃飯,酒哪天有工夫再喝。”
馬林兩口子已經吃過晚飯了,就沒再陪小七一起吃。
小七很快吃完了飯,李欣把他安排到靠窗子的折疊床休息,他和馬林住裡麵的大床。
這個房間不大,隻有十多平,沒有衛生間和廚房。旁邊擺放一個小桌子,上麵放個燃氣灶,做飯和睡覺都在一個屋裡。
小七問李欣“這裡的房租一定很貴吧?”
李欣說“可是唄,這裡是北京六環外了,就這個小屋每個月還六百塊錢房租呢。”
小七聽後咂舌,“這房租可不便宜啊。”李欣無奈地笑笑,“沒辦法,北京這地兒,啥都貴。不過好在離上班的地兒近,十幾分鐘就到了。”說完,她又給小七拿了床被子,細心地鋪好。
小七躺在床上,雖然有些簡陋,但心裡卻暖乎乎的。他看著窗外北京夜晚的天空,星星都顯得格外遙遠。想著這一路的奔波,又想著馬林一家的熱情招待,不禁感慨生活的不易與人間的溫情。
迷迷糊糊中,小七進入了夢鄉。夢裡,他回到了家鄉,那熟悉的森林、親切的鄉鄰,一切都那麼美好。可當他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這小小的房間。不過,他知道,接下來在北京的日子,有馬林一家在,或許也不會那麼難熬。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他期待著在這裡開啟新的生活篇章。
早上吃完飯,馬林兩口子領著小七來到廠子。見了廠長,他問了小七以前都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小七就說了自己是木匠,會做家具會裝修房子。廠長點點頭說“咱們的家具廠和你以前做家具可不一樣,咱這都是流水線作業,每個工種各管一攤。你去馬林的櫃門組吧,這個組很重要,專門做各種家具門子,也算對你的專業了。”說完就讓人帶著小七去公司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
辦完入職手續,小七又回到廠裡,隨馬林來到櫃門組,小七這才知道馬林是櫃門組的班長,李欣也是這個組的。
馬林安排小七去給櫃門裁玻璃口,隨後又示範怎麼裁。小七是老工匠了,一看就知道怎麼乾。他拿起一根門邊,在台鋸上熟練地操作起來,沒一會兒就裁好了一個標準的玻璃口。周圍的工友們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馬林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乾了一會,馬林過來帶小七去公司財務辦了一張飯卡,裡麵充了二百塊錢。隨後又帶他去宿舍管理員那辦了入住手續,馬林讓宿舍管理員把小七安排他們櫃門組的工人宿舍裡。管理員就帶著他去了櫃門組的宿舍,並給了他一把鑰匙,還告訴他要遵守宿舍管理條例。
小七把拉杆箱放到宿舍就去車間乾活了。
中午下班,馬林對小七說“許師傅,中午到我家吃飯吧。”
李欣也說“是呀,許師傅,中午就去我家吃飯吧。”
小七忙說“中午時間短,你們兩口子快回去吧,我去廠裡食堂吃就行啦。”說完沒等馬林兩口子再說話,就把他們推走了。
小七隨著工人來到食堂,屋子很大,擺了幾十張桌子,工人正有序的排隊打飯。
小七要了兩個饅頭和一個洋蔥炒雞蛋,共花了四塊錢。小七端著飯菜剛坐下,看見廚房門口放了個不鏽鋼大鐵桶,有幾個人正在往碗裡盛湯。
他走過去看了看,是免費的菠菜雞蛋湯,他也想盛一碗喝,可第一天上班,沒有餐具,於是隻好罷了。心想,明天一定買個餐具,有這個免費的湯喝,不用買菜就能吃飯。
吃完飯回到宿舍,屋裡有兩張床,分上下鋪,其他三張床已經有人了。小七把被子拿出來鋪到沒有人的那張床上,隨後上去躺了下來。
屋裡其他三個人都認識,都是一個組的。一個叫楊生,一個叫老戴,一個叫老劉,都是安裝櫃門的。
幾人寒暄一會兒,就各自睡午覺了。
下午一點半鐘上班,幾人一點十五都起來了,隨後一起去了車間。
幾人來到車間,馬林告訴小七,“許師傅,下午沒有門邊要裁口,你沒事擦擦機器,收拾收拾機器周邊的衛生,要不讓領導看見你待著不好,說不定就給你找點彆的活乾。”
小七答應一聲說“這個我知道,在廠裡上班不比在彆的地方,沒活也要找點活乾。”於是找李欣要了塊擦門子的棉布就擦起機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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