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暴般的煙幕自地平線滾滾而來,張克三步並作兩步躥上米丈高的臨時望樓。
他從懷中掏出單筒鏡——這可是係統商城裡買來的。
鏡筒一展,兩裡外的敵情纖毫畢現。
"嗬。"
張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勝負已定。
"吹號!準備作戰!"
親衛聞言立即舉起長號銅角),鼓脹的腮幫子吹出一個單音長鳴:
"嗚——————"
號角聲中,車陣瞬間活了過來。
長矛手將丈八鐵槊架上車轅;
弩手們哢嗒哢嗒地檢查著神臂弩的機括。
幾個退伍老卒正拍著半大孩子的肩膀吹噓過往榮光:"當年老子在燕山..."
陣心處,李玄霸正擺弄著他的"大玩具"——一張用桐油浸泡過的生牛皮投石網。
這玩意本是投石車的配件,如今被張克魔改成了玄霸武器。
底下的軍漢正把碎石、鐵釘、陶片等小型殺傷物裝入麻繩網兜、皮革袋或木製框架容器中。
就是在日常訓練測試時,張克發現李玄霸的力量和所有人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終於理解了力大無窮是名詞不是形容詞,就是這打仗指揮的本事半點學不進去,屬於最偏科的一個。
其他武將提個二百斤的石鎖沒問題,但是能扔出三步就是極限了,這怪物全力一拋就是八十步開外,反作用力把夯土地麵都踩出兩個寸深的小坑。
張克頓時就工科生腦洞大開以李玄霸的不科學力量為基礎設計出了各種新奇的武器;
設計出這套"冷兵器時代霰彈炮"。
為防散架,特製戰車通體用鋼筋加固,關鍵部位還墊著用魚鰾膠黏合高彈性天然膠)皮革緩衝墊。
張克甚至給這玩意畫了受力分析圖。
接下來就等對方什麼時候坐不住了,他們已經搭好涼棚取好水還吃了午飯可以說是以逸待勞。
對麵那些馬匪可就慘咯——輕裝疾行兩百多裡,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想撤退?
敢撤,我就騎兵銜尾隨追殺,百分百變潰散。
張克嗤笑著望向煙塵。
古今中外能把撤退玩成藝術的,哪個不是絕世名將?
因為士兵一旦察覺撤退,容易理解為“戰敗”,恐慌情緒會像瘟疫一樣蔓延。
就這群烏合之眾,怕是剛掉轉馬頭就會自相踐踏。除非...
"除非能留下五百死士斷後?"
張克被自己的假設逗樂了,"真要有這等精銳,還當什麼馬匪?"
比如某江東十萬兄被張姓將領八百打破就是敵人撤退中打出的;
他要裝杯,主帥斷後,也不是不行,但凡換成他哥,張姓將領不一定敢衝;
再比如三大,光頭都是想戰略撤退,結果全送光了,直接0—9。
統帥能力稍微差點,都根本玩不轉敵前撤退。
未時三刻,烈日當空。
沙裡飛帶著三千馬匪終於追上了張家堡車隊。
長途奔襲的馬匪們早已人困馬乏,水囊乾癟得能抖出沙子,不少嘍囉的嘴唇裂開道道血口。
"他娘的..."
沙裡飛眯起眼睛,望著河岸邊的車陣,心頭猛地一沉。
那車陣背靠北溝河木橋——方圓百裡唯一的渡口,擺得跟鐵桶似的。
不怕他們圍困嗎?
他這才驚覺自己犯了大忌:輕裝奔襲,沒有補給,打不了持久戰!
"大當家,弟兄們快撐不住了。"
二當家湊過來,指了指身後東倒西歪的馬匪,"再曬下去,怕是要倒下一片。"
沙裡飛腮幫子咬得發酸。
他何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