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恒秋反水,對於他,對於這件案子以及京都來巡,都是一件好事。
謝昭麵色柔和了不少。
他沉思了一會兒,而後看向張恒秋,問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我詳細說一遍,最重要是你在裡麵扮演的角色,事無巨細,任何細節,任何牽扯到的相關人員都告訴我,這樣得到最大限度的解救辦法。”
謝昭說著,頓了一下,又抬頭看向麵前站著的張恒秋。
輕聲道:“咱們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
這話是真情實感。
張恒秋眼眶一熱。
他點頭,將這件事完整說了一遍。
實際上,當初那件搶劫案發生的時候,張恒秋就留意到了不少蛛絲馬跡。
他是這方麵的專家,順著線索,層層往下查,不過是短短三天,就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以及背後的那夥人。
肖芳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老對手了。
隻是,還沒等張恒秋去找齊振南表明情況,黃祥光就找上門了。
同時帶來的,還有外甥出事的消息,以及親姐姐的一封信。
信件早就沁滿了淚水,乾透模糊了字跡,皺巴巴的一團,字字泣血。
張恒秋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幼年時家貧,是姐姐一把屎一把尿將自己拉扯大,甚至外出打工掙錢,供自己念書,娶妻生子,又一路支持自己,走到如今這個位置。
他怎麼舍得姐姐唯一的一個孩子,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外甥去死呢?
於是,張恒秋終於動了私心。
隻是。
他做的不多,僅僅隻是藏了一些自己發現的證據,以及推遲了案件進展過程罷了。
至於街道辦主任的死,和他並沒有關係。
是黃光祥做的。
不過,他在現場,隻是說話的功夫,那人就倒在了桌子上,口鼻吐血,他怔忪之中,黃光祥慢條斯理的擦掉了他的汙血,而後告訴自己。
“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件事不論如何你也脫不了關係。”
從那之後,張恒秋才算是明白,自己這是上了賊船。
“在這之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你把柳梢兒帶走,還有陸陸續續的關鍵性證人失蹤,他們很急,一直在查,已經查到了成剛和虎子的身上。”
張恒秋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雖然搪塞過去了,但是也藏不了多久,你最好快點想出辦法。”
謝昭笑。
“難怪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
他喝了口茶,“成剛和虎子的性子我知道,這兩人,乾事兒利索,卻不知道隱藏,我原本以為最多一個禮拜就要暴露,結果拖到現在,真是謝謝你了。”
謝昭說完,腦袋裡已經浮現出了具體應對的法子。
“這件事,可大可小,你沒有動手殺人,事先也不知情,可以算是隱瞞罪,再加上之前的拖延辦案時間,也就是個拖延罪,可大可小。”
“再過三天,京都巡查組抵達江城,到時候你戴罪立功,率先揭發,我想絕對不會有什麼大事。”
張恒秋心下鬆口氣。
他點頭,算是答應。
而謝昭又再次和他說了一些具體細節,以及要注意的點,張恒秋這才離開。
呼!
院子內,謝昭長長的舒了一大口氣。
他仰頭看天。
藍天白雲,陽光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