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南霽雲這位神箭手指引,金吾衛的弩手對著那處方位便是一陣箭雨。
血刀老祖大吼一聲,恍若被逼到絕路的惡狼,竄高伏低,一把血刀使得好似由血光組成的防護罩。
隻聽得“叮叮當當”一陣聲響,射向血刀老祖的弩箭被儘數隔開。
刀法雖妙,但畢竟是人力,麵對三段射擊的弓弩,終有力竭之時。
影子亦掏出一把長刀,以相同的方式應對,和血刀老祖的刀影,組合成一片刀氣組成的帳幕,以此抵禦箭失。
不是兩人不想逃,而是弓弩手們並未刻意瞄準,完全是覆蓋性射擊。
無論他們向哪個方向奔逃,都會遭到弩箭射擊,更彆說還有南霽雲拈弓搭箭、引而不發,哪敢隨意露出背門。
再看李瑾瑜,已然騎馬衝來。
血刀老祖雙目猛地一凝,露出一抹凶狠之色,前劈的血刀猛然斜斬,突破影子的刀光,斬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影子猝不及防,被血刀斬中,正要怒喝,卻見血刀老祖左手連點,已然封住他肋下穴道,同時輕輕一抄,把他背在後背,作為自己的人肉盾牌。
“嗤!嗤!嗤!”
這個眼高於頂的蛇靈殺手,就這麼憋屈的死在了箭失之下。
血刀老祖冷笑一聲,以影子為盾牌飛速逃竄,可他先前消耗甚大,如何比得上李瑾瑜騎乘的寶馬良駒?
眼見李瑾瑜越來越近,血刀老祖慌了神,把屍體對著李瑾瑜狠狠丟出。
李瑾瑜飛身而起,足尖踩在影子的屍體上,借力再次躍起一丈,右手手腕輕輕彈震,溫柔刀悄然落入手中。
“刷!”
僅僅隻是一刀簡單的袈裟斜斬,在三尺刀芒的加持下,卻勢如破竹。
血刀老祖慌亂之間,隻來得及以左手迎上刀芒,刀芒掠過,血光崩現,血刀老祖左臂被震成了碎塊。
可就是借助左臂這麼一阻,李瑾瑜的刀已然緩慢,血刀老祖麵上再無半分慌亂,隻有同歸於儘的凶狠決絕。
“嘶!”
血刀震顫出一聲嘶吼,既像窮途末路的野狼,又像噴吐毒液的響尾蛇。
虎死不倒架!
血刀老祖豈是坐以待斃之人!
從遭受弩箭突襲開始,他便知道此次斷無生路,一直在思索拚死之策。
無論是方才的慌亂,還是以左臂抵擋刀芒,都是誘敵之計,此刻孤注一擲全力出手,速度已然達至巔峰。
快!
驚雷電閃的快!
李瑾瑜溫柔刀速度減緩,此刻絕對無法收刀回防,可血刀老祖似乎忘了一件事——李瑾瑜還有一隻左手。
就在刀氣臨身的刹那,李瑾瑜左手食中二指探出,在刀身輕輕一夾。
間不容發,心有靈犀。
隨著這輕輕一夾,血刀之上的刀氣儘數散去,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右手刀輕盈劃出,寒光一閃,血光衝天,一顆光禿禿的腦袋飛上了半空。
左手收起血刀,右手在血刀老祖身上摸索,本打算試試能不能尋到血刀門秘籍,沒想到竟摸到一個木盒。
隨手收起木盒,騎馬快速離去。
……
石河川。
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把一封情報遞給了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此人文秀至極,肌膚甚至比少女還滑嫩,但身形頗高,肩寬膊闊,秀氣透出霸氣,予人一種文武雙全的感覺。
尤其身後背著的一對短戟,在這秀氣和霸氣之外,更添兩分血氣。
他叫方夜羽,本是蒙元皇室,因仰慕漢家文化,想飲馬黃河,特意給自己取了個漢名,平日多以漢名自稱。
方夜羽天賦極高,又得“魔師”龐斑傳授絕學,蒙元年青一代,不說是最頂尖的人物,至少能夠排入前十。
此番截殺遼國使團,便是龐斑安排給方夜羽的出道戰。
兩次突襲出師不利,還折損了血刀老祖這等高手,方夜羽卻絲毫不見半點失落,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血刀老祖失敗了麼?真是一個有趣的對手,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小魔師,不可大意。”
“大意?我從不會大意!我隻是感覺到了一種驚喜,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驚喜,我的血液已經開始沸騰。”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繼續出手,那什麼蛇靈,還有那什麼趙家,他們不是想渾水摸魚麼?就讓他們去幫忙攪亂渾水好了。”
“他們能做好麼?”
“做不好,難道還做不壞?”
“小魔師高明!屬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