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所有人,便是完美潛襲。
辛虎丘四人不僅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整個客棧上上下下,就連前院魚缸中養的金魚,都已經被毒死。
目前還喘氣的,唯有李瑾瑜。
到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李瑾瑜那匹又懶又饞的寶馬老酒,跑去不遠處的湖邊洗澡,躲過了這場殺身之劫。
卻是李瑾瑜為偽裝身份,不僅麵容做出更改,也在老酒身上塗抹一二。
這些顏料都是特製的,並不會影響老酒的身體健康,但不巧的是,白馬張三騎來的白馬,有五匹是母馬。
老酒喜得左蹦右跳,不斷撒歡想要去洗澡,李瑾瑜被纏的無法,又覺得今晚便會結束一切,便解了韁繩。
如此一來,卻是巧之又巧。
否則為了救自家寶馬,說不得便要提前出手,了結華孤墳的性命了。
四大人魔圍在門口,兩位是江湖中極負盛名的劍客,一個是精通數十門拳法的拳手,還有一個擅長劇毒殺人。
換做是彆人,早就已經跑路。
李瑾瑜卻絲毫不在意,甚至饒有興致的和他們聊天,直到確認空無一人。
殺掉所有人,便是完美潛襲。
不僅辛虎丘這麼想,李瑾瑜也是!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爆響,房門被盛江北一拳轟成碎片,數十碎片射向房屋每個角落,好似萬箭齊發,無孔不入。
名傳數十年的拳手,拳勁當真有不凡之處,一拳轟出,緊跟著又是二三十記重拳,絲毫不留半分餘地。
隻聽得“劈裡啪啦”一陣聲響,房間內桌椅床榻,儘數被盛江北砸碎。
李瑾瑜端坐在一張椅子上,身上沒有絲毫煙塵,麵帶譏諷的說道:“不愧是神拳天魔,砸東西是一把好手!”
盛江北何曾被人如此小覷,怒吼著再次轟出一拳,左手則如穿花蝴蝶一般翩遷而至,赫然是偏花七星拳。
李瑾瑜並指成劍,對著盛江北的手腕脈門輕飄飄點出,盛江北手腕猛地翻起,轉而泰山壓頂般轟擊而下。
通天炮、推山掌、旗門手、劈折掌、穿心腿、鑿子拳、螳螂拳、通背拳、梅花拳、五行拳、伏虎拳……
數種拳法接連用出,鉤,提、卻、撞、衝、倒、捺,讓人眼花繚亂!
江湖中拳術比他高的有不少,但學的如此駁雜,卻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李瑾瑜雖然不會獨孤九劍、無名劍法之類的武技,但眼力、速度,遠在盛江北之上,劍指後發卻能先至,任你奇招妙法,我自二指破招。
盛江北連出二三百拳,飛拳踢腿招式眼花繚亂,李瑾瑜卻僅以雙指禦敵。
辛虎丘、孔揚秦,兩人都是劍法方麵的行家,卻從未見過這種古怪劍術。
說是高手吧,總覺得差點什麼,說是低手吧,人家僅憑兩根手指,便拆解盛江北十餘種拳法,豈能算是低?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華孤墳連續釋放一十三種劇毒,李瑾瑜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好似隻是雲煙水霧。
這怎麼可能?
就在四人感覺驚奇之時,李瑾瑜猛地彈身而起,食中二指急點而出。
盛江北心中大駭,一個鐵板橋彎下身子,險之又險避過指力,隻不過額頭之上,多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孔揚秦驚呼道:“你……你用的根本不是劍法,這……這是指法!”
“是麼?那你再看看我是誰?”
李瑾瑜彈身而起之時,已經去了麵上的易容術,露出自己的真容。
李瑾瑜很久以前就明白,再怎麼精巧的麵具,也不過是一張麵具,最完美的麵具,是自己的麵皮。
因此,李瑾瑜雖然時常披著馬甲行走江湖,卻從不帶易容麵具,而是以秘法蠕動麵部肌肉,造成眉眼改變。
此刻逆轉秘法,恢複真容,四人看得震驚無比,盛江北甚至忘了出招。
盛江北忘了,李瑾瑜不會。
一抹刀光從衣袖暴射而出,三尺刀芒淩空劃過,盛江北頓時身首分離。
袖裡青龍!
辛虎丘驚呼道:“袖裡青龍,你不是白玉京,你是李瑾瑜!”
孔揚秦冷笑道:“世上根本就沒有長生劍白玉京,隻有李瑾瑜。”
華孤墳道:“既然如此,為何沒人能夠拆穿白玉京的身份?”
李瑾瑜拍了拍衣袖:“原因你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見過的全殺死,就沒人知道我的秘密,就比如現在!”
辛虎丘冷笑道:“大言不慚!”
孔揚秦道:“我可不怕你!”
李瑾瑜笑道:“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劍叫做‘長生劍’?”
華孤墳道:“為了欺世盜名!”
李瑾瑜擺了擺手:“不不不!你們今天很榮幸,將有機會見到長生劍,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長生劍!”
“是麼?”
“我允許你們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