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參皇太過珍貴,李瑾瑜才不會寶物外露,交給蘇櫻處置即可。
某些珍貴配藥,比如千年人參、千年靈芝、人形何首烏、千年茯苓等高年份藥材,也都各自送過來兩份。
反正遼國這麼多年積累,靈藥方麵肯定是不缺的,送出去也不心疼。
其次則是牧馬場。
足下這塊地方,從此之後就是李瑾瑜的牧馬場,前後綿延三百餘裡。
若非本世界地域廣大,地盤比前世大了數倍,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這麼大的一片牧馬場,相當於一個獨立王國,甚至連防衛用的堡壘都不用修建,直接用耶律洪基留下的即可。
地盤有了,人從何處來?
這個簡單!
首先是耶律涅魯古帶領的叛軍,這些人不可能全殺了,放了又覺得不怎麼安全,選擇一部分賞賜給李瑾瑜。
其次是李青霞麾下那隻勢力,雖然暫時還不知情況,至少能剩下一些。
管理牧馬場就更加簡單。
蕭遠山,他不願回朝為官,也不想回到中原,乾脆就在此地養老。
蕭峰,他也不願回朝為官,倒不如就和阿朱在此牧馬放羊,以他的管理手段,管理這裡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牧馬場的文事、財務,倒是需要專門的人才,好在虛若無那裡,最新招攬到了一些不錯的人才。
另有一點,史文恭得知此事後,抱著賭一把的心思,想要留在這裡。
雖說此次立下大功,回去之後必然可以升官發財,但能升多少呢?
與其隻看眼前利益,不如把握住和李瑾瑜的情誼,獲得長久的富貴。
反正目標是升官發財,這裡能夠管的人更多,更加自由,也沒有來自於上官的傾軋,豈不是更加的舒服?
過得三五七年,徹底打上李瑾瑜的印記,想要入朝為官,豈不更簡單?
更長遠的東西,史文恭想不到。
他隻知道,李瑾瑜同意他留下,那麼至少能夠快活三五年,並且日後仍舊可以入朝為官,並且平步青雲!
如此好事,豈能不賭一把?
李瑾瑜當然不會拒絕,當初帶史文恭來遼國,就是知道他的腦子比盧俊義林衝活泛,早就有了類似的打算。
史文恭願意留下,那就留下唄。
不僅僅是史文恭,使團內部傷殘的金吾衛,以及遼國傷殘的士卒,全都可以留下,給他們一個歸宿。
李瑾瑜本是無意之舉,畢竟來自於上一世的思維,讓李瑾瑜下意識的會給傷兵安排歸宿,並非刻意為之。
耶律阿璉卻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金吾衛的傷兵極少,遼國傷兵很多。
都留下來不可能,留下來的卻也絕不算少,安置費用絕對不低。
耶律阿璉和耶律洪基商議一番,把他們帶來的糧草,留下來三成,有這三成糧草,免得李瑾瑜再從商隊購買。
至於其餘的細枝末節,李瑾瑜原本打算交給彆人,怎奈身邊無人,隻能自己處理,偶爾會請耶律南仙幫忙。
事實上,李瑾瑜這般作為,已經是大大地犯了忌諱,武則天若是有意,甚至能直接賜下來一封賜死聖旨。
李瑾瑜就是要犯忌諱!
犯一個大大地忌諱!
你不是要考驗我麼?
現在我做出了自己的成績,你的容忍度又如何?
你能殺了我不成?
至於禦史言官的參奏,李瑾瑜也想好了對策,因為這三百裡牧場,名義上並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蕭遠山。
在耶律洪基的聖旨中,這是賞賜給遼國外戚蕭遠山的封地。
俘虜的士卒、戰馬、牛羊,也全都是賞賜給蕭遠山,而不是李瑾瑜。
蕭遠山是遼國外戚,皇後族人,當年受了極大的委屈,如今返回遼國又立下極大軍功,有賞賜豈不很正常?
誰能對此多說什麼?
賞賜太多?
他兒子蕭峰也立下大功,父子倆的功勞加起來,難道還不夠麼?
隻要武則天不想下死手,那麼即便狄仁傑來查,也會回複一切正常。
如果武則天想要下死手,那麼有沒有證據根本不重要,武則天殺人還需要證據麼?她什麼時候需要過證據?
捕風捉影,即可殺人。
證據?
武則天不需要證據!
隻有她信任或者是不信任。
從她這一係列作為來看,李瑾瑜覺得這在她底線範圍內,甚至還沒有觸及她的底線,她的容忍度應該更高。
……
使團營帳。
李瑾瑜飛速處理一件件事務,有些時候隻是隨便瞟一眼,然後立刻做出相應的批注,似乎不需要思考。
耶律南仙看得頗為奇怪,在她的印象中,這種事情應當細細思索。
而且以李瑾瑜書寫的速度,怕是寫的亂七八糟,他的下屬能看懂麼?
隨手拿起兩份批注,發現李瑾瑜的字跡不能說落筆如神,卻也是方方正正筋骨十足的正楷,絕無半點潦草。
李瑾瑜寫的這種字體,來自於江湖八門中長歌門的兩位老前輩。
兩人非常擅長書法,尤其擅長端正莊嚴的楷體,從字跡之上,就能感覺到兩位老前輩的浩然正氣、錚錚鐵骨。
不是彆個,正是長歌門太上長老顏真卿、柳公權,有“顏筋柳骨”美譽。
耶律南仙喜好漢文化,對於書法多有研究,不過最喜歡飛白體,行書寫的行雲流水,對於正楷卻不怎麼擅長。
不過她卻看得出來,李瑾瑜的字體說不上正氣凜然,卻有一種威嚴的冷肅和端凝如山的沉穩氣質。
批注的文字並不文雅,完全是口語的大白話,大老粗也能看得懂。
偶爾遇到一些可能會產生錯誤理解的地方,李瑾瑜也會修改文字,力求讓每一個看過的人,都能看得懂。
用最簡單的詞句,寫每個人都能看懂的話,並且是在極短時間,做出最為合適的命令,絕無半點胡亂發令。
耶律南仙自信才華,對於李瑾瑜寫的這些東西,卻也要細細思索。
尤其某些看似不合規矩實則非常有效果、有道理的地方,更是要凝神細細思索,力求把每處都思索明白。
等到想完其中一份,李瑾瑜至少已經寫了五六份,甚至能寫八九份。
才華絕世的公主,此刻竟隻是整理文檔、查漏補缺、素手研墨的秘書。
“你就不能等等我麼?”
耶律南仙嬌嗔道。
往常她絕不會露出這等姿態,就算是耶律洪基,也從未看過女兒示弱。
在耶律洪基的印象中,自家女兒從六歲開始,就是睥睨一切的模樣,無論是誰,都無法讓她露出半點驚訝。
即便是一些武功比她高,或者才華更博學的,耶律南仙認為,那也隻是因為年齡,自己的天賦絕不遜色他們。
倘若處在相同的年齡,什麼赤尊信之類的,她是絕對不懼的。
如今露出這種小女兒態,反倒彆有幾分萌感,李瑾瑜笑道:“這有什麼等不等的?你等會自己看就行了。”
耶律南仙道:“你寫的太快,我實在看不過來,若是讓你講解,耽誤了時間,耽誤了事情,又該如何是好?”
李瑾瑜笑道:“不必在意,你可以先把這些東西背下來,然後再慢慢的思索,或者看看他們是怎麼做事的。”
耶律南仙道:“我的封地比你這馬場可大得多了,我的手下也更多,你覺得我不會處理這些事情麼?”
李瑾瑜道:“你若是會,又何必問我呢?說明你還是有不懂之處。”
耶律南仙嗔道:“壞人,人家整個人都是你的,還不知道讓讓我。”
李瑾瑜道:“怎的不讓你?我昨晚若是不讓你,你能起得來床?我對你可是有求必硬,絕不露出半點軟意。”
耶律南仙先是不解,轉而想到李瑾瑜話中含義,輕輕捶了一下。
“我和你說正經的,你非要說不正經的,你真是個大大地壞人。”
李瑾瑜道:“你說我是壞人,總比對我說‘你是個好人’聽得舒服。”
耶律南仙道:“據我所知,你這麼做是犯忌諱的,而且是能夠掉腦袋的大忌諱,難道你不怕皇帝處置你?”
李瑾瑜笑道:“那豈不更好?然後我就逃到遼國,做你的駙馬!”
耶律南仙道:“沒良心的混蛋,按照你的說法,如果有的選,難道你就不會回來麼?做駙馬有什麼不好?”
李瑾瑜道:“難道你想做公主?你不想當一輩子的公主,我也不想當什麼駙馬,咱們倆還真是很合拍。”
耶律南仙道:“說來說去,還是便宜了你這個壞人,我現在覺得,運鹽商隊不夠,你要再給我幾支商隊。”
李瑾瑜道:“那就隻有賣茶的,賣絲綢的,賣瓷器的,賣藥材的,就隻有這麼多,彆的基本上沒有經營。”
耶律南仙瞪大眼睛,驚道:“你有這麼多商隊?你到底有多少錢?”
李瑾瑜道:“非常多!”
原文:原來當年慕容夫人說的是:“哪一天阿朱、阿碧這兩個小妮子有了歸宿,我們慕容家全副嫁妝、花轎吹打送她們出門,就跟嫁女兒沒半點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