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隨我衝鋒!”
李瑾瑜輕輕夾了夾馬腹,老酒立刻撒開四蹄,向著蒙元大軍衝刺。
有一點所有人都猜對了,那就是李瑾瑜必然會參與此戰,但伯顏和阿術錯誤的地方,在於李瑾瑜不在都護府。
李瑾瑜來焉耆都護府之時,身份是出使西域的時節,帶著欽差衛隊。
決定好戰術之後,便帶著五百欽差衛隊繞了一圈,到了蒙元軍營後方。
在十萬人的戰場上,五百人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浪花,但隻要能夠在合適的時機爆發,浪花也能變為海嘯。
“嗤嗤!”
伴隨著兩聲破空聲響,十數位蒙元士卒被槍芒劃破咽喉,李瑾瑜抖手幻化出一隻金鳳,衝向蒙元的營寨。
百鳥朝凰槍!
鳳凰亂點頭!
區區營寨,如何攔得住李瑾瑜?
金鳳啼鳴,營寨大門炸裂,李瑾瑜策馬奔馳,欽差衛隊呼喝上前。
金吾衛負責護衛皇城,看起來最是風光無限,但有誰敢在皇城撒野?
正因為如此,金吾衛平日立功的機會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極少。
偏偏金吾衛都是軍中悍卒,若是把壯年時光消磨在皇城,而不是在邊關建功立業,士卒心中不免有幾分失落。
誰不想建功立業呢?
誰不懷念金戈鐵馬的時光呢?
誰不想一刀一槍博取榮華富貴呢?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況且他們還很年輕,還處在身體最是健康,最是熱血沸騰的年代。
現在機會來了。
中原第一猛將策馬衝鋒,如同箭頭一般衝破營寨,隻需要緊隨其後,持槍刺擊,揮刀砍殺,便能賺取到功績。
前有狄青!
側有王孝傑!
後有李瑾瑜!
三位擅長進攻的猛將三麵合圍,李瑾瑜這條怒龍更是在營中翻江倒海。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李瑾瑜並未選擇蒙元士氣最為衰落的時候,也沒選擇特殊的天氣,更沒有等右威衛主力大軍完全到來。
就是要在最出人預料的時候,發動最為強猛的進攻,而且這個機會並沒有那麼差,甚至可以說是絕好時機。
攻城日久,傷亡極大,士卒疲憊,士氣低落,主帥不安,側翼不穩。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大多數人會選擇“三而竭”,李瑾瑜卻選擇“再而衰”,這有錯麼?
隻要不選“一鼓作氣”即可。
再者說了,倘若右威衛主力大軍鎮守焉耆都護府,李瑾瑜還真就敢與蒙元大軍正麵對決,殺一個血流成河。
主打就是一個字——耗!
蒙元士卒再怎麼悍勇,人數終歸是極大的劣勢,物資也不夠豐富,持久性的消耗下去,最終必然會崩潰。
滅掉末年時期的南宋,都要把數十年的積累消耗在城牆之下,而且啟用諸多降將,大肆賄賂南宋貪官汙吏。
想要與兵鋒正盛的大唐對耗,就算成吉思汗親自領兵,也消耗不起!
“哢!”
長槍微微感覺到阻力,李瑾瑜下意識加了兩分力,隻聽得一聲爆響,一個身高體壯、頭戴金箍的頭陀被轟殺。
不等蒙元士卒包圍而來,李瑾瑜手腕輕輕一旋,長纓向右側揮灑而下。
數百道槍芒隨之閃現,出槍如飛龍在天橫掃一片,收槍如巨蟒歸洞又是一大片,瞬間清空右側三丈空間。
與此同時,左側升起千百朵梨花。
暴雨梨花槍!
鐵飛花鎮守在李瑾瑜左側,就算龐斑偽裝偷襲,也必須過她這一關!
雙槍合璧,所向披靡。
李瑾瑜覺得渾身熱血都在燃燒,身體好似即將噴發的火山,很快便要爆發出熾熱的熔岩,燒毀身前的一切。
爽!
每個細胞都在訴說著暢快!
最近這段時間征戰雖然不少,但多是對決武林人士,比如李沉舟、燕狂徒、慕容華,又比如關七、向雨田。
與武林人士對戰也很暢快,但比起馳騁沙場的快意,還是差了許多。
槍矛如林,彎刀如瀑,萬箭齊發。
每一處地方都充斥著危險,每一處空間都蔓延著殺氣和血氣,李瑾瑜貪婪的嗅著血腥,長纓發出猖狂的槍鳴。
“三軍將士齊俯首,百萬軍中逞無敵!”
“三軍將士齊俯首,百萬軍中逞無敵!”
“三軍將士齊俯首,百萬軍中逞無敵!”
金吾衛放聲高呼,雖說大部分蒙元士卒聽不懂,但他們能夠看懂,能夠看到那杆長槍閃耀著怎樣的鋒芒。
“李瑾瑜休要猖狂!”
一位金剛寺護法尊者,持降魔杵衝向李瑾瑜,想要擋住李瑾瑜去路。
他精修無上大力杵,力量比金輪法王的弟子達爾巴更勝一籌,手中降魔杵十蕩十決,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他自知不是李瑾瑜對手,隻想要擋住李瑾瑜去路,哪怕隻是造成十幾秒鐘的阻礙,便足以組成致命的圍殺。
勇氣可嘉,但他想的太多了!
鐵飛花長槍輕輕一挑,密宗無上大力被輕巧的卸去,長纓好似飛龍,在他咽喉輕輕一點,隨後神龍潛隱。
“砰!”
金剛寺護法倒在了地上。
沙場對決就是如此,沒有什麼見招拆招,就是快、狠、準的對攻,二馬錯鐙的瞬間,就是分出勝負的時機。
要麼殺敵,要麼被殺,要麼就隻能交錯過去,再去進行新的衝鋒。
李瑾瑜好似一根長長的木楔,狠狠地楔入蒙元大軍的軍營,以一種難以形容的速度,掀起漫天腥風血雨。
阿術狂吼道:“伯顏,右威衛主力和焉耆都護府大軍交給我,你帶兵圍殺李瑾瑜,快去,這是你擅長的事!”
聞道有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