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嶼科技，休息室。
新聞發布會結束後，宋時嶼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等會兒還有一場雜誌專訪要進行。
梁燦知道他不喜歡應付這些事情，所以隻要逮到機會就會給他集中安排，絕不浪費他的時間。
“宋總，李老要見您。”林函快步進來，俯身道。
“約個時間，回宋氏再說。”他頭也不抬。
“恐怕來……”
林函話沒說完，老頭就帶著人闖了進來。
宋時嶼合上文件，隨手往邊幾上一放，靠坐在沙發上看向門口。
“宋時嶼！你今天真是太過分了！”
“這話怎麼說。”
“你在發布會讓新嶼和宋氏劃清界限，你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宋氏正處在轉型的關鍵時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宋氏的負債率已經被我降低了這麼多，隻要董事會不要總是乾涉我的決定，我不會讓宋氏倒下的。”
“但是你也沒想過讓它更好！”
老頭都快氣得臉紅脖子粗了，一點商界前輩的姿態都穩不住。
宋時嶼站起來，個頭明顯比李明軒高了一大截，他垂眸看著他道：“你們一直想讓我把南邊的彆墅區推倒重建，弄一個新型的超大型主題樂園，將隔壁兩市的人流都引過來消費，我找人測算過成本了，宋氏一半的流動資金都要投進去，稍有不慎就會全盤皆輸。”
“有你和新嶼，宋氏倒不了！主題樂園是近年來投資回報率最高的項目，如果我們不乾，另外幾家一定會在南邊下手，我們為什麼要把這麼好的項目拱手讓人？！”
“我是宋家人，我對宋氏責無旁貸，但新嶼不是。”
“何必分這麼細。”
“我知道你們私下買了不少新嶼的股票，而且還收購了許多南邊的彆墅區的房產，這明裡暗裡兩手掙錢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涉及到公司決策，我不會退步。”
“行！那咱們就董事會見！”
“林函，去送送李老。”
“不必了！”
李明軒拂袖離開，宋時嶼的臉陰沉得很。
林函擔憂道：“現在樓市不好，他們這麼大手筆肯定是要傷筋動骨的，逼急了，會不會兵行險招啊？”
“哼，年紀大了，淨整些昏招。”
“是啊，所以咱們還是要小心一點比較好。”
宋時嶼思忖片刻，“哎，算了，都是跟外祖父打天下的老人了，總不能讓他們晚年再栽一個大跟頭。你去一趟南邊的彆墅，捋一下業主資料，看看他們到底弄了一個多大的盤子等著我。”
“是，那我現在去？”
“去吧。”
林函匆匆離開時，特地去尋梁燦說了幾句。
等他走後，梁燦便一直陪在宋時嶼身邊。
宋時嶼的心情被李明軒破壞後，他乾脆掏出手機翻了翻朋友圈，各種論壇、會議等鏈接的下麵，那個向日葵的頭像發了一張老照片。
上麵的人物被貼紙遮住了臉，鄔清雪在問有沒有人能夠認出這是什麼小區。
宋時嶼皺了一下眉頭，覺得窗景有些眼熟。
他隨手把照片發給了林函。
宋時嶼說：「順便查查這張照片，是不是青湖美墅」
林函秒回：「好的，宋總」
退出對話框，宋時嶼點擊她的頭像，接著這張照片往下翻。
比賽現場、雨後彩虹、華藝門口的小吃攤，還有幾首他從沒聽過的曲子鏈接，點開，是歡快的音樂。
明明過得很苦，卻知道苦中作樂。
她被教養得很好。
自己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