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簡植留一半的人在船上,另一半下船訓練。訓練內容是隊形、隊列、齊步走。
另一世大學生入學時都要經曆軍訓。很多人訓練完了,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進行這麼枯燥的訓練。實際這項訓練,不是為了增強體魄,而是訓練學生的服從性、協同性和團隊意識。
簡植隨後安排的五公裡越野跑,才是增強水手體質的。
為了給水手增加營養,簡植買光了小海港周邊所有好吃的東西。所以,十天的枯燥訓練並沒有人不滿。接下來的五天,則是炮擊訓練。在海上找一個無人小島,水手在搖晃的船上圍著小島射擊。一些聰明的水手,慢慢找到了隨著船隻的搖擺,適時點火的竅門。
訓練結束,船隊補齊食水,準備起航。
休息時,簡植對所有人說:“在這個大島的另一麵,有個地方叫石見。那裡有一座銀山,等咱們再次來到這裡時,要讓它屬於我們船隊。”
聽到是個銀山,大家都驚呆了。隻有馬勝的眼睛,像黑暗的房屋中被點燃的蠟燭一樣,亮了起來。可能被傷了命根子的男人,總要有點兒偏執吧。銀子,就是馬勝的執念。
船隊離開本州島向外海行駛,這次換五月花號領航。
當海水流向發生逆反時,簡植指揮船轉向東南。發現向東的洋流時,簡植確信自己找到了北太平洋環流。
北太平洋環流是一種自然現象。海水從日本的本州島外海開始,向東一直到美國的加利福尼亞。然後分為南北兩部分,向南的加利福尼亞寒流一直到赤道附近折向西,轉化為北赤道暖流流向南洋。最後轉化為日本暖流回到日本。
北太平洋環流,會一直把簡植的船隊送到北美大陸。
這時的船隊,已經離岸兩天了。
簡植下令:
所有人員定量供應食水。
所有人員倒班工作。
船頭儘量保持向東,長時間航行。
所有的船員按命令執行,違令者拋入大海!
漢朝時,就有中國船隻到達印度洋的記錄。元朝時,大旅行家汪大淵更是到達過紅海。汪大淵經陸路到達地中海而後,才折返回到泉州。所以,鄭和下西洋根本就沒有難度,找一個有經驗的人領航就是了。
簡植的這次遠航,可找不到領航的人。這一世,還沒有海船到達過美洲。
水手都值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在艉樓裡,簡植拿出了北太平洋洋流簡圖。向當著大副卻乾著船長活兒的薑慕,當著船長卻乾著操舵手活兒的趙填海,解釋洋流的概念。
這個概念聽的兩人目瞪狗呆,一起問簡植可是到過圖上的地方。簡植當然不承認,要不然,以後就會有很多謊需要去圓。這還不得累死簡植!
簡植把這一切,都推到少年時一起結伴而行的老人身上。雖然這也是個謊言,但這個謊言卻不需要圓,反正誰都找不到這個老人。
簡植說:“這是我的老師講給我聽的,我也不知道他去沒去過。所以這次航行,還有許多事情要仰仗兩位老哥哥!”
洋流是人類花費幾百年時間,用上千條沉船,用成千上萬的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被簡植用謊言的形式,帶到這個世界。
薑慕和趙添海拿出了指南針、牽星板、沙漏。一起向簡植解釋,一艘船,怎麼在因風向變化必須曲折航行的海上,給自己定位和保持航向。
簡植看了看憑記憶做的六分儀的箱子,決定還是不拿出來了。一是憑兩人這幾樣工具,完全可以保證航向了,二是自己做的六分儀,因為沒有反射鏡片,所以框架是一百二十度的。在使用上,並不比兩人的牽星板更方便。
每日清晨,迎著東方的朝霞,水手們都要刷洗甲板。
人的腦袋,在空閒的時候會萌生出各種情緒,各種想法。在空氣濕潤的大海上,刷洗纖塵不染的甲板,就是為了耗儘水手的體力。讓水手無暇思考,沒有時間產生情緒。
除了消耗掉水手多餘的體力,學生們給水手組織了識字班。獎勵與懲罰並舉,水手識字的速度飛快。這個更能消耗掉水手無聊的時間。
思維情緒是個好東西,能讓人產生無儘的奇思妙想。但是簡植的船隊,不需要這個好東西。
大海無邊無沿,航行的時間長了,枯燥無味。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裡,最怕負麵情緒的蔓延。所以船隊裡隻需要一種思維,那就是簡植的思維。
廣闊的太平洋空天遼闊。
有時候,成群的海豚伴航在船隻的一側。海豚躍出海麵,發出明亮的叫聲。還有北太平洋露脊鯨,它們會幾頭或十幾頭一起遊過船舷,在遠處噴出巨大的水柱。角度和光線正好的時候,他們噴出的水柱會形成一段小小的彩虹。
海麵上有時候風大浪高,有時候風平浪靜。船隊一直沒有碰到風暴。可能是好運氣,也可能是幾位船長經驗豐富的功勞。
簡植沒什麼事兒,晚上教學生課業,白天拿著按照自己記憶畫的世界地圖,校準比較大的海島位置。開始規劃經緯度概念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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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害是航行中的危險之一,所以航行中最忙的是狸奴。每兩天,它就要乘坐交通艇換到另一條船上。每換一條船,狸奴都會第一時間,跑遍各個角落檢查有沒有老鼠。然後吃飯睡覺,靜靜等待換船。
可能是好運氣用光了。在第二十九天夜裡,船隊一頭撞進了風暴裡。三艘船同時敲響了銅鐘,全員戒備,預防災難的到來。
簡植讓水手在船頭和船尾固定了兩盞航燈。航燈的燈罩是簡植用比較粗糙的玻璃做的。點亮航燈,是防止三條船距離太近產生碰撞。蛟龍號和太平號,也同樣亮起航燈。
薑慕在指揮水手降帆。簡植一直堅持在艉樓上,和操舵的趙填海在一起。
簡植還沒做出大塊的玻璃當做窗戶。這種天氣,隻能用木板擋住應該是玻璃的地方,留下一條木板的位置當觀察孔。簡植和趙填海一起,忍受海浪夾著雨水從觀察孔裡拍進來,打在臉上。
船在海浪中穿行。高高湧起的海浪,像一塊黑玉拍碎在船頭,又從泄流孔流回到海裡。最危險的,是從兩側拍過來的海浪,這樣的海浪會輕易的掀翻船隻。趙添海緊緊的抓著巨大舵輪,怒目圓睜,儘一切力量,保證船頭正對著海浪。
風浪越來越急,簡植幫助趙添海把他綁在身後的柱子上。自己則在艉樓裡前後觀察,提醒趙添海小心從船身左右過來的湧浪。直到簡植堅持不住,回到艙裡,抱著柱子喃喃的罵。
簡植不知道應該罵誰,隻是罵:“你個老東西,把我弄到平行世界裡,又穿越到這時候。費這麼大勁兒隻是要弄死我嗎!”然後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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