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你還記得我嗎?”
他緩緩摘下了頭上的鬥篷,展露出來的容貌卻是一張極為俊俏。
雙眉如劍,唇紅齒白,唯獨臉龐有著一絲冰冷。
這並非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故意冷漠,而是一種發自內心,亦或者深入骨髓的冷,似乎他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
此人,正是妖月夜!
昔日曾與洪宇一戰,最後惜敗一招,曾有著一年之約。
據說……
妖月夜出生的時候天地異象,更是懷中抱著一柄石劍,伴劍而生!
這一柄石劍隨著妖月夜在母親腹中懷胎十月,隨後一並出生,從小到大就陪在他的身邊。
一起練劍!
一起殺敵!
一起成長……
如今,妖月夜的修為也是達到了元神境巔峰,手中的石劍早已經磨礪的明亮發光,劍刃鋒利無比,閃爍火光,讓人不敢直視。
這絕對是一柄神劍。
妖月夜整個人與劍合一,他早就達到了劍人合一的境界,如今這種境界似乎更加的圓滿和強大。一人一劍站在麵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盛氣淩人的感覺,宛若人與劍渾然一體,散發著強烈的氣息。
一頭長發在身後舞動,更是宛若無數的劍在揮灑著犀利的劍光。
這絕對是一尊劍道癡人。
比之淩傲天的癡又有所不同,淩傲天更注重外力,注重功法劍術。
妖月夜的癡卻是發自內心的劍道之癡。
“妖月夜,果然是你!”洪宇神色複雜的看著妖月夜,喃喃道。
其實他早便猜測妖月夜將會出現在洪盟神城誕成之日。
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
仿佛第六感。
妖月夜點點頭,雙目之中劍影紛紛綽綽,聲音清冷卻有著難以掩蓋的激動和戰意:“洪宇,你我當年的約定,今日可以兌現了!”
“嗯!”
洪宇點點頭。
他身上的黑金龍袍閃爍著一絲絲烏光,頭發隨風而動,澎湃的戰意讓人感到驚懼。
“請!”
洪宇抬手,指著外麵。
二人一戰注定毀天滅地之能,卻不能在城中開戰,否則隻怕剛剛建成的洪盟神城將毀於一旦。
因為妖月夜與淩傲天的感覺不同。
麵對淩傲天,洪宇有著十足信心能夠將其擊敗,而麵對妖月夜,洪宇卻感到了一絲壓力。
妖月夜抱著懷中之劍,緩緩踏空而去,他的腳步很慢,但每一次踏出都能夠飛出數千米,身法之快讓人驚歎。渾身上下有著壓抑的波動,這是手中寶劍正在發出陣陣劍吟,宣泄盎然的戰意。
“走走走,這注定是一場大戰,必須觀看!”
“洪宇乃是一匹黑馬,元胎境巔峰就有斬殺神王的力量,如今更是能夠斬殺城主。可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妖月夜頗為看重,難道妖月夜也是同個級彆的強者?”
“不知道南北神城從那裡找來這麼個神秘的強者?”
人群中淩傲天眼神一陣變幻,在看到妖月夜的時候他感到一陣頹然和挫敗。
同為劍癡他對妖月夜的感應更加的清晰和敏銳。
在麵對洪宇的時候,那是絕對力量的碾壓;麵對妖月夜,他卻感覺自己的劍心有臣服和驚恐的跡象。
這證明妖月夜在劍修之上,造詣比自己更高更深,讓自己可望而不可及!
夏康神城中,一尊神王看向那淡漠而坐的黑袍人,黑袍人一言不發,起身走了出去。
東方神城那尊神王如法炮製,隨著身邊那尊黑衣人走去。
一群人徑直走出了洪盟神城。
來到神城百裡之外,一條大河之上。
無數強者彙聚在此。
城主級存在超過七人,神王強者超過十人,陣容壯闊。
巨象一族族長看向誇天雷:“誇天雷,你覺得他們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不知道,那妖月夜給我的感覺很詭異!”
誇天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此人的身上沒有任何雜質,隻有純粹的劍意,仿佛為劍而生為劍而活,他是最為純粹的劍癡劍修。”
“我也這麼覺得……隻是,那洪宇可也不弱,這一戰注定是巔峰一戰!”
馬元飛聽得二人的話,他臉上帶著一絲冷冽:“最好是兩敗俱傷,到時候直接出手將這洪宇斬殺。如此一來,洪盟神城將群龍無首,我天馬一族的仇也就有機會報了!”
在眾人的凝視之下,洪宇與妖月夜隔著大河兩岸,凝視對方。
二人四目同時疾射而出璀璨的光輝,無形的氣勢在虛空中纏繞碰撞,這是純粹氣勢的交鋒,戰意的比拚。
“轟隆隆!”
他們二人中間這條河足有六百米寬,河水本是平靜流淌,在他們的氣勢交鋒之下卻變得無比的洶湧,激蕩起來陣陣恐怖的浪濤。如怒龍在大河之中奔騰掙紮,巨大的浪潮拍案而起,震出滔天轟鳴。
一道道水柱從大河之中洶湧而起,波瀾壯闊,驚世駭俗,掀起一道道恐怖至極的水柱。
水柱衝天,再度落回到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