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兒,我聽你二大娘說了,她是當喜劇講的,我是當悲劇聽的。
乾不了,咱就不乾,想買車,咱就買,隻要你是正乾,我就支持……你爹媽歲數也大了,彆讓他們上火。
多了沒有,這幾年我就攢下這點兒錢,不夠……就得你自己掂對了!”二大爺把一個布袋子遞給蔣新澤道。
“二大爺,這錢我不能要!”蔣新澤趕緊說道。
二大爺看著蔣新澤沉默了兩秒道:
“之前的小澤從來不跟我見外,你要還拿我當二大爺,就彆說彆的,回去吧,怪冷的,我走了!”
話音落,二大爺啟動了燒油的三輪車,直接離開。
蔣新澤打開布袋子,看著裡麵有零有整的五遝錢,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警隊開除,朋友離心,關鍵時刻,拉了半輩子板車老死不相往來的二大爺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溫暖。
是啊,在我們沒錢的時候,讓父母安心,就是做兒女的本分。
“你二大爺找你乾啥啊?”蔣老三好奇的問道。
“嘩啦!”蔣新澤把錢放在了桌子上把事兒說了一遍。
“艸,這個老二,從小就這樣,蔫不登的乾大事兒。”
“爸,你跟你礦上的哥們兒說一聲,過幾天我去試試!”蔣新澤一邊兒往嘴裡塞著包子一邊兒說道。
蔣老三一愣,隨後臉上掛著笑說道:“行,我一會兒就告訴他!”
對於東北的父母來說,孩子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比啥都強。
但是蔣新澤從帶槍的刑警到帶電棍的保安,其中的心理落差和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吃過早飯之後,蔣新澤接到了劉小波的電話,說是物色到了一台拉煤車,叫新澤先去看看。
隨後蔣新澤揣著二大爺送來五萬塊錢,帶著張健和劉小波一起來到了郊區一個挺大的停車場。
“新澤,車是我一個朋友,他打算去外地打工,所以車就賣了,我帶你看車,但是價格方麵你們自己研究,我就不參與了!”下了出租車之後,劉小波笑著說了一句。
由此可以看出,劉小波這個人做事兒很有規矩,分得清什麼事兒該參與,什麼事兒不該參與。
因為一台二手的拉煤車最低也得十幾萬,到時候買的價高價低的好說不好聽,再影響了感情。
“嗬嗬,行!”
隻見一個穿著軍大衣的青年戴著絨線帽子從一台車上下來。
“過來了小波!”朋友說了一句,劉小波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隨後蔣新澤換上一件破舊的工作服就開始驗起了車。
“哎,小波,你那個魚行現在整的咋樣了?”朋友閒聊的問道。
“就那樣唄,餓不死也吃不飽……”
而頂著一腦袋白發的張健明顯呆的有點兒鬨心了,他這個人就這樣,你讓他儈個妹兒他在行,你讓他跟朋友吹會兒牛逼也在行,你讓他跟著過來乾點兒正事那就好像給他上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