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完飯,蔣新澤特意去洗了個澡,隨後開始拿出一年都用不上一次的發膠搗鼓起了發型。
“呦,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我弟弟都開始打扮上了?這是有情況啊?”蔣楠看著明顯有點兒反常的蔣新澤笑道。
“沒啥情況,有幾個朋友叫我出去聚聚,挺長時間不見了,我得精神點兒!”蔣新澤呲個牙說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兒著點兒急昂,爹媽還等著抱孫子呢!”蔣楠說了一句。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心裡有數,我先走了,晚上不回來吃了昂!”蔣新澤穿戴整齊之後來到了街轉角的小賣部。
“老板,給我來盒國賓!”蔣新澤指著貨架上的煙說道。
“妥,十塊!”
蔣新澤拿起煙,餘光一掃,看到了吧台裡麵的杜蕾斯。
買一盒?蔣新澤腦補了一下畫麵。
不行,不能太著急,嗯,對,要不容易雞飛蛋打,蔣新澤安慰了自己一句,隨後打車奔著黎小田家趕去。
j市作為一座曆史悠久的煤城,整個轄區包含了五區十二礦,礦指的是礦區,規模一般都比村大,比鎮小,礦上住的基本都是礦工和跟煤炭生意有關的人。
因為距離煤礦比較近,所以衛生條件啥的比較一般,路邊窗台上落的都是煤灰,大車前麵一跑後麵直接掀起煤灰陣陣,甚至有的地方地下水都受到了汙染。
黎小田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
將近一點鐘,出租車開到了紅星礦上。
蔣新澤下車之後一邊拿著電話跟黎小田通著話,一邊四處找著人。
“這兒了!”
蔣新澤一回頭,看到黎小田站在道路中間的一座土房門前正衝他揮著手。
“挺不好找的吧?”黎小田穿戴整齊的站在一個大概二十多平的小院門口笑著問道。
“還行,我之前來過幾次!”
“走吧,進屋等一會兒,我有點兒活,馬上就完事兒。”黎小田邀請道。
聽到讓他進屋,蔣新澤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看,我第一次來,也沒給叔叔阿姨帶點啥,有點兒不好!”
“嗬嗬,沒事兒,我家沒那麼多講究,進來吧!”
蔣新澤一進屋,隻見門口的一個床上坐著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婦女,正拿著什麼東西往肚皮上紮針!把蔣新澤看的一愣。
“我媽,糖尿病,現在每天得打胰島素!”黎小田解釋了一句。
“啊,阿姨好!”蔣新澤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嘴甜的喊了一句。
“哎,快,屋裡坐。”小田兒媽看著穿的溜光水滑的蔣新澤笑著說道。
“哎,好!”
蔣新澤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
黎小田家總共就四十多平米,一進屋的地方就擺了兩張床,靠近門口的那張床是小田媽,靠近裡麵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老頭,還有餐桌,洗漱的地方。
再往後就是廚房,煤爐子和黎小田用膠合板拚起來的一個大概四五平米的簡易房間,她就在那裡麵住。
而且地麵也不是瓷磚,是最早的那種用水泥抹的地麵,總之看著非常擁擠,但是屋子裡非常乾淨。
這時,黎小田從後麵端著個熱水盆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毛巾奔著老頭走去。
老頭側躺在床上,好像行動不是很方便,臉朝著大部分都是花紋橫線的電視,嘴裡“啊!啊!”的哼唧著。
蔣新澤進屋之後衣服沒脫,但是一點沒有溫暖的感覺,窗戶呼呼的漏風。
隨後隻見黎小田掀開了老頭的被子,一股惡臭傳來,原來老頭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