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巔的晨霧裹著墨香漫過回廊,展昭立在萬象閣的鎏金匾額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鱗劍鞘的螭紋。
簷角銅鈴被山風撩撥出細碎清響,驚起幾隻啄食稷米的麻雀。
他望著石階下躬身行禮的紫袍老者,這位泰山元老如今統領南方徐州豫州,又要調配攻伐荊州益州的糧草,讓展昭十分的不好意思了,還好張昭的地勢之道借著劉備的王氣又近一步,極大的提高了效率。
"子布先生,久違了。"展昭抬手虛扶,劍氣卻凝成實質托住張昭臂彎。
老者鶴氅紋絲未動,袖中滑落的《吳地墾荒策》恰被風掀至"屯田水利"一章。他拾起竹簡輕撣浮塵,目光掠過遠處琅琅書聲:"你小子打著主公有事的大旗這麼主動的邀請我來,總不會是為聽咱們的舊事吧?"
展昭輕笑,劍穗金鈴無風自動。
三隻木鳶自墨家工坊騰空,信手摘下一穗擲向張昭:"先生可知,這"嘉禾三號"畝產比江東稻種多了兩成?"
張昭枯指碾開穀殼,米香混著未乾的血腥氣鑽入鼻腔。
"好個以毒攻毒!"張昭撫掌長歎,眼底精光乍現,"難怪孫仲謀寧舍建業水師,也要換泰山農書,農家有能人啊。"
閣外忽起甲胄鏗鏘聲,劉備的葛袍掃過門檻,腕間赤龍紋映得《吳地墾荒策》上的朱批愈發刺目。
他身後跟著的孫權廣袖盈風,腰間玉玨與阿鬥腕間金紋共鳴,竟在青磚上投出交錯的星圖。
"子布之才,當潤澤天下,隻是又要辛苦先生了。"
劉備將半卷《齊民新術》按在案頭,書頁間夾著的麥穗突然抽芽,嫩綠藤蔓纏住張昭的鶴氅下擺,"就是不知道先生還有沒有力氣總領江東館,為仲謀講"水德"之道。"
所謂"水德",實是暗指孫氏當承遺風,化征伐為教化。
他瞥向孫權——少年公子正專注摹寫《禹貢》九州圖,筆鋒卻在"吳"字旁添了枚麥穗紋,恰與劉備腕間赤龍呼應。
這孩子敢自己一人敢來泰山,主意正的很,雖然有他哥的默許,但是一切計劃都是這孩子獨立設計的,若是加以培養,怕是能成為一方重臣。
"老朽有個條件。"張昭忽撕下《墾荒策》末頁,墨跡未乾的"平"字在文氣中化作秤杆虛影,
"我知主公這裡缺少南方學子勢力,但是江東學子入泰山,需與北人同考"墨政"科。"
展昭與劉備對視一眼,同時大笑。劍鞘點地間,七十二卷考題自梁間垂落,其中"漕運改農鹽鐵均輸"等策問,竟與張昭袖中密函字句重合。
這老狐狸怕是早就知道這次找他的原因,此番討價還價,不過是為江東士族爭個台階。
二人前世的師徒情誼,竟然在這一世又一次重疊,不同的是兩個人不再是君臣,反而形式對換。
許昌城頭的夕照將青龍偃月刀染成赤金,關羽單臂拄刀立於甕城殘垣,腳下青磚裂縫中鑽出一簇嫩黃野菊。
他伸手輕撫花瓣,忽覺掌心舊疤發燙,挑破的傷口,至今未愈。
"關將軍,白虎營已接管南門防務。"
徐晃的玄甲上凝著血冰,陌刀尖挑著的半塊虎符仍在滴答落血。
他望向城外焦土上零星搖曳的麥苗,嗤笑道:"曹子脡驅流民為盾,還敢妄稱仁愛。"
關羽丹鳳眼微眯,刀柄赤綾掃過徐晃肩甲:"公明可知,那劫糧的"流寇"裡有三人使的是並州狼騎的破陣刀法?"
徐晃猛然轉身,陌刀在暮色中劃出寒弧。
他當然認得,七日前夜襲曹營糧道時,正是他親手將十二名白虎死士混入流民隊!
"將軍這是要追責?"徐晃拇指頂開刀鐔,甲縫間蒸騰起血腥煞氣。
"是請教。"關羽忽然收刀入鞘,從懷中掏出油紙包著的麥餅掰成兩半,"嘗嘗。"
徐晃怔住。世人皆知關將軍乃是劉備手下軍中第一人,出道以來攻城拔寨,從來都是極其驕傲的。沒有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時候,似乎隨著副作用潰散的,不隻是那三成武功,還有聖人一般溝通天地的七竅玲瓏。
麥餅粗糲割喉,卻混著奇異的甘甜。他猛然醒悟:"將軍早知我的人混在流民裡?"
"關某還知道,你截下的曹軍糧草根本沒運回鄴城。"
關羽的刀鞘點向城外某處窪地,那裡看似野草叢生,實則每隔三尺便埋著展昭改良的‘地雷’。
"三百車粟米全散給了穎西流民,徐公明,你這是在養"民心"啊。"
徐晃的陌刀鏗然墜地。"殺器終有鏽時,唯有民心可鑄不壞金身"。
"報!洛陽急訊!"傳令兵的馬蹄踏碎暮色,"曹丕昨夜觀禮,佩劍刻"大魏"二字!"
關羽撫刀長笑,震得垛口積雪簌簌而落:"曹子桓倒是心急,可惜..."
他猛然揮袖,刀氣劈開護城河堅冰,露出河床下縱橫交錯的青銅兵戈,"公明可還拿得動刀?"
"將軍好算計!"徐晃拾起陌刀,刀背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光,
"但曹昂的噬龍槍已至軒轅關,若曹操也孤注一擲直奔虎牢關..."
"那不是更好?"關羽反手將麥餅碎屑撒向河麵,魚群爭食的漣漪竟勾出洛陽八關的輪廓,
"偽龍聚首之日,方顯我青龍刀真意。"
是夜,泰山觀星台紫微垣大亮。
孫權捧著新謄的《水德經》向張昭行禮,袖中滑落的玉玨卻顯出血色“權”字。閣外墨家木鳶成群掠過,爪間《討魏檄文》如雪片飄向中原。
而在許昌地底,青銅管道嗡鳴如龍吟,蟄伏的民心之火正悄然淬煉著一柄無形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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