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營火餘燼在寒風中明滅。展昭掀開帳簾時,正見劉備立於轅門處與張飛低語。
熹微晨光勾勒出那人挺拔如鬆的背影,昨夜酒盞間的驚心動魄仿佛隻是幻夢。
兩人目光相觸,劉備頷首輕笑,展昭抬手整了整發冠——青衫依舊,君子如玉。
虎牢關前黑雲壓城。
當那道赤影自關隘陰影中策馬而出時,赤兔馬噴出的白氣凝成冰晶。
呂布倒提方天畫戟立於陣前,獸麵吞頭鎧映著冬日慘陽,宛如神魔降世。聯軍陣中戰馬齊齊嘶鳴後退。
"關東鼠輩,可有人敢接我三合?"聲浪裹挾著內勁橫掃戰場,前排士卒手中長矛竟震顫出嗡鳴。
袁紹望著呂布,眉頭緊皺,心中雖有些忌憚,但身為盟主,他硬著頭皮下令出戰:“誰願率先出戰,挫一挫那呂布的銳氣?”
話音剛落,河內太守王匡麾下的方悅挺身而出,大聲道:“小將願往!”王匡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期許:“方悅,此去務必小心,若能斬殺呂布,定是大功一件。”
方悅領命後,翻身上馬,手持長槍,朝著呂布衝去。
河內名將的槍花挽得密不透風,卻在觸及畫戟的刹那如冰雪遇火。
呂布手腕輕抖,方天戟化作遊龍,三聲金鐵交鳴後,銀槍斷作數截。方悅捂著咽喉墜馬時,血珠順著戟上月牙刃滴落。
"下一個。"呂布武道內力碾碎地上半截槍頭。
穆順的怒吼裹著刀光劈來。這位曾單騎破山賊的猛將,刀勢如開山裂石,卻在第四招被畫戟穿透胸甲。
呂布振臂將屍身挑飛數丈,血雨淋濕袁術的帥旗。聯軍陣腳大亂,戰鼓聲都弱了三分。
"此人武道已近通玄。"趙雲握槍的手背青筋暴起,銀甲下的肌肉微微震顫。他身側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動物的本能比人更早感知到死亡的氣息。
展昭指尖摩挲著袖中玉佩,寒涼觸感讓他保持清醒:"奉先之勇,猶勝當年楚霸王。你看他呼吸吐納,三十丈外飛沙走石皆在氣機牽引之中。"
"此人氣勁已凝罡成煞。"趙雲握緊亮銀槍,槍纓無風自動,"尋常招式根本破不開護體罡氣,單憑勇武,怕是萬人敵。"
展昭聞言眯眼望去,但見呂布周身三寸隱隱有血色波紋流轉,竟將戰場上的風沙絞成齏粉。
連續兩名將領被殺,聯軍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諸侯之間陷入的輕微的沉默,倒是北海太守孔融麾下的武安國站了出來。
武安國手持鐵錘,威風凜凜地走向呂布。此人倒是粗中有細,知道呂布武藝高強,但為了聯軍的士氣,他必須一戰。
武安國來到呂布麵前,二話不說,舉起鐵錘便砸向呂布。呂布冷笑一聲,用方天畫戟擋住了武安國的攻擊。
兩人你來我往,大戰了十餘回合。武安國雖奮力抵抗,但漸漸體力不支,露出了破綻。呂布瞅準時機,一戟砍向武安國的手腕。
武安國躲避不及,手腕被砍傷,鐵錘掉落地上。呂布見狀,乘勝追擊,準備給武安國致命一擊。
"要救嗎?"趙雲槍尖已挑起寸許。
"再等等。"展昭按住他腕甲,"關雲長的刀,需飲夠殺氣。"
關羽並未答話,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橫,刀鋒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他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呂布。
刀鋒未至,刀風已撲麵而來,呂布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手中方天畫戟猛然一揮,戟刃與刀鋒相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