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來的日子總是緩慢的,泰山郡府衙的簷角冰淩垂如狼牙,在風中嘎吱作響。劉備與展昭對弈的指尖忽地一頓,棋子“嗒”地墜入青州輿圖的裂痕處。茶室內檀香氤氳,黑子白子廝殺正酣,忽聞門外鐵甲鏗然,毯子
門外侍衛疾報:“主公,城外有一老儒攜少年叩關,自稱徐州張昭,言‘風雪三問,可定青州’!”
劉備執棋的手懸在半空。早年陶謙壽宴,他曾見張昭席間怒斥徐州世家“屍位素餐”,被陶商以酒潑麵逐出宴廳,那日青衫孤影踏入風雪的背影,與眼前踏碎冰霜而來的老者漸漸重合。
“請!”劉備霍然起身,雌雄劍穗掃落幾枚棋子。展昭裂紋瞳孔幽光流轉,喃喃道:“失了美周郎,得了張子布。”後世人們很多都被舌診群儒影響,以為此人是個尋常謀士,但是那句“外事不決問周瑜,內事不決問張昭“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張昭推門而入,葛巾覆雪,眉梢凝霜。身後緊隨一玄甲少年,按刀的手骨節青白,甲胄縫隙間結著暗紅的血冰。少年眸光冷如刀鋒,正是年僅十五的徐盛。
“過泰山隘口時,遇流寇劫道。”張昭忽然開口,嗓音沉如悶雷,“這個少年一人斬四十二人,餘者潰逃。”他扯開徐盛左臂染血的麻布,露出深可見骨的箭創,“張公說‘降者不殺’,但若有人傷他分毫——”少年拇指推刀出鞘半寸,“盛當屠儘百裡。”
關羽丹鳳眼微眯,青龍偃月刀映出少年眉間煞氣:“這小子,倒有幾分某當年的脾性。”
展昭眾生瞳中,張昭身後文曲星輝粲然如晝,當得起“王佐之才,江東仲父”之譽;而徐盛魂火中白虎盤踞,江表虎臣,鐵壁橫江。
此二人屬實是意外之喜,這等大才竟然會主動來投,展昭也沒有想到。
張昭的內政足以彌補如今隨軍戰略軍師充沛卻內政不足的缺點,如今十五歲的徐盛當真是未來可期,跟在徐晃身邊兩個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展昭已經派人去請於禁,若是他肯來相助,有這三人,可以解決兗州政權七十年的練兵統兵難題。
張昭抖開竹簡,裂帛聲驚碎庭中死寂。簡上墨跡如刀戟相擊,字字鑿入人心:
“使君納流民、授田畝,然青州歸降者百萬,兗州存糧僅支三月——若新民與舊部爭食,使君是棄仁義,還是棄蒼生?”
“若王業需屠一城以安天下,使君可願為萬民負此滔天惡名?”
“漢室傾頹,玉璽蒙塵。使君若得勢,是奉劉協為君,還是承火德再立新朝?”
三問講的茶盞在劉備掌心裂出細紋,水漬蜿蜒成青州百郡的輪廓。這三個問題,正是他半年來輾轉難眠的心結。
張昭自懷中掏出一柄青銅耒耜,刃口血鏽斑駁如淚痕:“光和五年,昭於廣陵墾荒,士族縱火焚田。三百流民以血肉撲火,護住八十畝青苗。”他指尖撫過耒耜焦痕,聲如裂帛,“今觀使君新政,方知這天下真有‘寧負世家,不負蒼生’之人!”
劉備默然,緩緩按劍,隨後毅然將雌雄雙劍橫置案上,劍柄倒轉向張昭。此乃古禮“奉國”,是一種莊重至極的承諾。
“先生三問,備答不全。然願以劍為契,與先生共尋答案——縱此道焚身瀝血,九死無悔!”劉備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
徐盛冷眸微微一動,玄甲鏗然作響,跪地而拜:“某願為劍刃。”少年一把扯下染血的束發麻布,用力擲入炭盆,火焰瞬間吞噬了那染血的布條,“徐盛此生,隻斬不義之人。”
展昭廣袖一揮,兗州戰圖驟然展開,光芒閃耀。張昭的《青徐十策》化作一道道金線,緩緩融入兗州的命脈之中。在星輝的照耀下,神奇的景象出現了,原本荒蕪的鹽堿地竟隱隱泛起稻浪的虛影,更是蔓延到了青州,徐州許多地界。
荀攸自廊下轉出,腰間的青銅魚符與張昭的耒耜共鳴,發出清脆如鐘磬的聲響:“子布之策,當佐以河渠——引汶水淤田,三年可成天下糧倉。”
張昭仰天大笑,笑聲爽朗,在庭院中久久回蕩。他將耒耜重重地插入庭中積雪,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著自己的決心:“好!昭餘生唯願見此景——饑童執穗笑,耄耋罵官庸!”
風愈狂,雨愈烈,府衙外的流民卻越聚越多,黑壓壓如潮水翻湧。他們不懂星圖卦象,隻見那老儒與劉備執手立於庭中,宛如冰崖雙鬆。不知誰起了頭,蒼涼的《擊壤歌》忽在人群蕩開: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於我何有哉!”
歌聲穿透許昌的諜報,驚碎曹操手中杯盞。戲誌才撫摸著青州密圖冷笑:“劉玄德又添一臂,這棋……有趣了。”
望著曹操身邊的虎癡,戲誌才此刻滿臉思索。“青州事起之前,似乎應該,先將自己與西涼兵的恩怨解決一下。”
致此,快速的將內政轉交給張昭以後,展昭興致勃勃的計劃起了劉備接下來的北伐青州的計劃,在趙雲未歸,徐盛還沒有長大的情況,一年的忍耐讓現在的劉備陷入了一種觀察期,如果劉備的能夠順利度過青州之事,很多人將會確定劉備的勢,謀臣武將自然會前來投奔。到那個時候,徐州的局麵也就迎刃而解了。
史載,張昭“風雪三問”後,劉備拜其為徐州參事,此後多年總領三州屯田安民之事;徐盛初露鋒芒,任泰山巡尉。其“以工代賑”“鹽引兌糧”等策,成為瓦解黃巾的核心利刃。
庭中插耒立誓一幕,被史家稱為“風雪定青州”——“文有子布鑄犁,武有文向徐盛字)鍛劍,王道與霸道皆有所長,劉備之勢,始成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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