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兒子要能考上大學,一定請各位來捧場。一定一定。嗯。”
徐長順在電話裡對下屬說。說完,他心裡湧起一股希望。他倒是真想舉辦這樣的升學宴。但是兩個兒子能給他提供這樣的理由嗎?他們考的究竟怎麼樣?如果考的不好,還有機會舉辦這樣的升學宴嗎?
那個時候在東北,尤其是黑龍江這裡,無論是政府的官員,還是普通的老百姓,每一個家庭對考上的大學生,都要舉辦升學宴,這是必須要走的人情。
徐長順知道自己打心裡來說,是不願意參加下屬邀請的應酬。不是工作上的應酬,而是下級恭維上級的應酬。這樣的應酬,徐長順根本就不愛參加。
他對下屬邀請他吃吃喝喝基本上願意參加,甚至是很反感。因為他很清楚。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手短。人家邀請你吃,是相中你這個位置,背後大有文章的。你得給人家乾事,否則你的麻煩就來了。
但身在官場的徐長順卻不能不做些表麵文章的。不做不行啊!不然下屬誰還願意給你乾活呢?你和上級之間不也是這樣處關係嗎?真的是一級壓一級,一級比一級。
但徐長順有個原則,那就是自己對一些不必要的宴會他能推就推,實在推不了的也隻能勉強參加。在徐長順這裡是見機行事。
今天徐長順也確實心裡急,毫不猶豫的就推掉了這個李鄉長的宴請,主要是他心裡裝著兒子們高考情況的大事兒。這不是一個兒子的大事,而是兩個兒子的大事啊!
不錯,高考是兒子的大事情,也是一個家庭裡的大事情。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表麵上穩如泰山,但心裡卻不能不急。
自己工作忙,這誰都知道,誰都諒解,孩子們的大事小情,雖然什麼忙也幫不上,全有賴夫人秦淑儀一個人的打理,但隻要有工夫,退掉不必要的應酬,回去親自問問孩子總是應該的吧!
說起來都很歉疚,徐長順家裡有電話,作為市級領導,家裡有電話,很方便的。啥事?抓起話筒,哇啦哇啦,說就是。
可自己這幾天工作忙的都沒工夫往家裡打電話的,連問一問兒子們考的怎麼樣都來不及問。不是開會就是走訪。再就是來訪的群眾,直接把你堵在屋裡說個沒完。哪有功夫打電話?真的沒有。
現在終於倒出時間了。不用打電話,直接就殺回到家裡,親自過問。可算是有這個時間,有這個機會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就這樣,在落日的餘暉中,徐長順的小轎車很快就開進了市委大院後麵的家屬區。
他的家就在那裡。這個家屬區是新建的,生活的設施比較完善,官員們去年才住進人。所以這個小區看上去比較新。
在碎花市,這個生活小區算得上是當時比較高檔的。當時有四五層樓高的小區,一般都根本不常見。一般都是平房。當然這類四五層樓高的家屬院小區,正在越建越多。
來到四號樓三單元,徐長順急迫的,急急忙忙的,兩步化作一步的走,上到二樓,就到了他的家了。
徐長順一進門就問妻子:“二方呢!在家嗎?他在哪裡?”在他這個父親的印象中,多時的印象中,這個老二徐有方是很少在家的。很少讓自己這個父親一回來就碰上這個二房。這個家對老二徐有方來講比旅館還旅館的。今天他也知道二方不會在家。
顯然,徐長順知道,自己此時最關心的就是老二徐有方了。因為作為父親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半斤八兩。他的變數最大。尤其是在高考這樣重大的事情麵前,老二徐有方他的變數,仍然是最大的。
說關心倒不是指生活上關心孩子,這方麵都由孩子的母親安排,他幾乎不管什麼,說實話他也根本沒有時間來管。他此時主要是想知道這孩子的考試情況。
“還沒回來,和焦腹水他們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他乾什麼去了!整天不著家。整天在外麵瘋跑,連飯都不回家吃。”
妻子秦淑儀說。她把丈夫脫下的衣服放好,把丈夫的拖鞋拿來。
家裡麵鋪的是高檔瓷磚,當時這種東西還沒有流行,就很珍稀似的。每一個家人都預備著拖鞋,給外人也準備出來幾雙。
“那他考的怎麼樣?”徐長期最關心的就是兒子的考試情況了。至於兒子整天出去玩,是不是在家裡,這個父親才不關心。
秦淑儀說:“他自己說考的很好!看上去特彆自信似的。但誰知道呢?萬一他是自我感覺良好,實際上考的不咋樣呢?”
秦淑儀現在對老二徐有方真的是有這個擔心,而且這個擔心一直存在著。
隻要高考成績沒公布出來,他的成績沒確定,儘管他自己說考的不錯,但是秦淑儀仍然是對此不放心。心一直為老二懸著。
“你不是說他高二高三知道學了嗎?不會沒有效果的吧?看來是沒有問題的,或者說問題不大。”
徐長順對兒子信心還挺大的。
“老婆,這叫什麼?這叫浪子回頭金不換。隻要浪子敢回頭,他絕對是有目標的,絕對是有不達目標不罷休的毅力的。”
秦淑儀倒笑了,“二虎現在知道學是知道學,但有沒有效果,現在還不好說,等成績出來了就知道了。我估摸著,二虎這孩子行是行點兒,但如果想更好,我看夠戧!”
“彆這麼說,我看二方這孩子,彆看他茅草、急躁,說話不著邊際,但到關鍵時候,這小子還是有本事的,而且還是很不一般的本事!我就喜歡他乾什麼隻要想乾,就有那麼一股子韌勁兒!隻要有那麼一股子韌勁兒,那就不愁什麼也乾不成!”
對二兒子的這一點,徐長順自己認為自己不會看錯孩子的。這個徐有方老二,他身上的這個特點特彆的明顯。作為父親,他也特彆欣賞自己兒子身上的這個特點。
雖然他和老二徐有方呆的時間不長,溝通交流的機會也不多,但作為父親,作為整天做人的工作的政府官員,敏銳的觀察力用到一個小孩子身上,他覺得自己看人看自己寶貴的兒子,還是比較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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