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儀問大兒子，“考完試後，你見到林秀英了嗎？”在秦淑儀心裡，一直有這個問題存在。林秀英畢竟是大兒子的女友。比同學關係還進一步呢！
而且，他倆之間還有一個問題，接下來就要處理了。看來也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涉及到賠錢的問題。自然也涉及到名譽問題。所以，這個問題不小。
要說這個老大徐向東，不惹事則已，一惹事兒就是大事兒。人家成粘豆包了，死活粘上你徐向東了。麻煩很快就要來了。
見母親問自己這個問題，徐向東低下了頭，“見，是見著了。”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徐向東總是往林秀英家的方向跑。兩人出來走了好多次，看上去都很不開心。就那個問題一直在爭論，沒有結果。彼此多次不歡而散。
林秀英的意思就是等高考成績出來後，明確了各自的去向後，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她考的怎麼樣？”秦淑儀問。
其實，在秦淑儀的心裡，她知道老林家的這位少女，不但人長的特彆漂亮，高挺的個子，白皙的皮膚，五官嬌媚，如果她沒這個長相身高，徐向東也不會看上她。
而且，這位大美女林秀英，高中三年，學習成績一直特彆理想。堪稱是級部的學霸，和徐向東的成績不相上下。
“挺好，比我考的好。”徐向東說。她當然比我考的好，她折磨我，故意浪費我的時間，她躲在後麵使勁兒的複習。我被她耍了！這個女人真他媽的壞透水了。
秦淑儀似乎是想起什麼問題來，“你倆那事兒怎麼處理了？是不是她非得堅持己見呢？你可彆亂答應她，她不好說話的。”
徐向東沒再說話，就回到自己的臥室裡去了。秦淑儀注意到徐向東的表情不太舒展，很憂鬱似的，不高興的樣子。
這些天，徐向東見到了林秀英，但林秀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他的態度很冷淡，有那麼一兩次還躲著他，閉門不見。
徐向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來不及細問什麼。雖然具體情況徐向東有所不知，但可以基本上肯定的是林秀英的門檻高了，高了許多。輕易不再搭理你了。
徐向東很快從臥室裡出來，又要出去。
“大東兒，等等，又上哪兒去？還是林秀英那裡嗎？”秦淑儀問。
“是的，不去她那裡又能去哪兒？她還堅持按照協議來，賠錢呢？我才不給她呢！”徐向東去找林秀英繼續做工作。
“你考試前就不應該和她簽那個協議。她咋那麼好意思呢？要什麼錢呢？她不也是同意談戀愛的嗎？人家都說他媽媽就不好說話。這孩子是隨她媽媽了。”秦淑儀說。
秦淑儀知道林秀英的母親，那個個子高挑長相冷峻的女人，曆來都是一個強角色，狠角色。完了，有這樣的母親在背後撐腰，大兒子徐向東這裡，大概，不好辦了。
“大東，媽媽再問你一遍，這次考試，高考，林秀英到底考的怎麼樣？如果她能考的比較好，非常好，大概，這個事，她就能夠讓你一碼。”秦淑儀問兒子。
“很好的！”徐向東抬頭看著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學習是這樣的好法。一邊和我談戀愛一邊鬥法，一邊能把學習搞得棒棒的。我倒是耽誤時間，被他給騙了。”
秦淑儀接著問：“是她自己說的嗎？”
“那還用她自己說嗎？”徐向東反問母親。“高考前的摸底考試，她考的是級部第一，你說，她能差了嗎？”
“你回答我是她自己說的嗎？”秦淑儀很在意是不是林秀英自己說的這個問題，她有她的道理。在她看來，這一點很重要。
“是，媽媽，是她自己說的。她說她每科考試幾乎隻錯了小小的兩三個試題。她估分都快到700了。”
“真是厲害！這麼說，她北大差不多吧？聽說他第一誌願報的就是北大。”
“媽媽，不是差不多，而是沒問題。”徐向東說。
“那你呢？你不要這麼羨慕人家。”秦淑儀突然對兒子大讚人家的口氣不滿，這孩子怎麼這樣呢？長人家誌氣，但不該滅自家威風。那我就看你對自己的看法如何。
“媽，你是說我考上北大？”徐向東不明白母親的問話具體所指什麼。
“對呀！難道你不也應該考上北大？你和她學習差不多的。”在秦淑儀的心目中，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很優秀的，彆人優秀，兒子也優秀的。
況且，大兒子的情況就是如此的。甚至在她看來，大兒子徐向東，他的理科成績要遠高於林秀英。
“我是應該考上北大，但應該的事兒多了！”母親的這一問話好像觸到了徐向東的痛處。此時此刻，徐向東的心底真是太痛了。他為了考北大，已經是複讀一年了。去年他的成績，都可以去哈爾濱的重點本科大學。但他沒有去，他非要拚北大不可。
不錯，給外人的印象，徐向東和林秀英學習水平差不多的，但實際上，自己與人家無論是心態，還是實力都不能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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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口氣，你有點悲觀！這不應該的。”秦淑儀心中有些失望，覺得大兒子不應該這樣的。複讀一年，怎麼的也會比去年更有效果的。怎麼的也會比林秀英強。
“不是有一點兒悲觀，而就是悲觀。媽，你就彆指望我考北大了，我是沒戲了，弄不好，今年我連大學都考不上的。”
徐向東心底十分的悲觀，自己這高中三年，乃至複讀一年，光忙活談戀愛了，學習很受影響的。現在後悔了。這是後悔了。
他腦海中出現了李月黎的形象，這個農村丫頭，林秀英居然和她站在一起。
“什麼話呢？我看你是被她給嚇住了，完全沒這個必要的。話說回來，她即使考上北大又有什麼了不起？我們不稀罕就是了。兒子呀！你在她麵前千萬不能低頭！不攀她這個高枝，我們照樣活！”
“媽，我求你了，你就彆說了。現在我這裡不是北大北大的事。我得把那個協議處理掉。不然我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是的，你說的很對說的很對。但怪誰？還不怪你自己。我看你怎麼收場吧！”
徐向東忽然心底有種很失望很失望的感覺，像雨天的霧一樣，既是濕漉漉的，又朦朧朧的，散開來，自己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徐向東起身就走了。把身後的母親扔在了迷茫和困頓裡了。她連連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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