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水芸記憶中的小姑子青春靚麗,哪怕是刻薄都帶著倨傲,她難以相信對方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周詩晴抱孩子的動作僵了僵,語氣很衝,“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桂花嬸不滿的嘟噥,隻是看向周詩晴這屋子到底沒忍心說彆的。
周詩晴還想懟桂花嬸,結果懷裡的孩子哭得更凶了,急忙抱著孩子輕哄。
寧水芸借著門口的光看到孩子發紅的臉蛋,上前一步伸手去摸孩子的臉蛋,周詩晴驚得避開,“你乾什麼?”
“你孩子生病了。”雖然隻是碰觸了一下,寧水芸已經可以斷定周詩晴的孩子在發燒。
她沒有帶過自己的孩子,可上輩子為了賺錢她是考了月嫂證的。
“要你多管閒事。”周詩晴煩躁的回了句,伸手去探看孩子的體溫,比之前更燒了。
當下急了,放下孩子去找退燒藥,結果她一放下孩子,孩子哭的更凶,這把周詩晴急得團團轉。
寧水芸上前,“我來哄她,你去弄個熱毛巾過來。”
周詩晴下意識要拒絕,可寧水芸已經伸手從她懷裡抱過孩子,發燒的小家夥閉著眼睛嚎哭,寧水芸摁住那亂蹬的腿,“還不快去。”
沒來由的周詩晴就鬆開了孩子,轉身去找熱毛巾。
寧水芸這才觀察孩子,看著不小了可抱在懷裡卻沒多少重量,用臉貼了貼確實在發燒,伸手去摸小肚子,眉頭皺起,“她昨天吃了什麼?”
“就……昨天巷子裡有辦席。”周詩晴找了個熱得快燒水,聽到寧水芸這問話,彆扭的回答,沒法告訴寧水芸這幾年她娘倆過的太苦了,所以出去蹭席,孩子才會狼吞虎咽。
寧水芸聽了,輕輕拍打懷裡的小家夥,“乖寶寶不哭,給姨姨看看你的舌頭好不好?”
原本哭鬨的孩子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聽到寧水芸的話遲疑了一會,然後才微微張開嘴巴,看到那厚重的舌苔,寧水芸肯定道,“孩子脾胃虛弱,這是積食發燒,家裡有幫助消化的藥嗎?”
周詩晴狼狽的搖搖頭,門口不方便進來的衛閔國看向張叔。
張叔心領神會的說,“我去買。”
周詩晴這才瞥了眼門口高大的男人,忍不住又去看寧水芸,明明過去二十年了,可這女人不但看起來沒老,反而更漂亮,周身的裝扮,一看就過得很好。
還有外麵那個男人的氣場,也不像普通人。
反觀她自己,找了個垃圾男人,日子過的一年不如一年,娘家也罵她是潑出去的水根本不管她。
想到這些,周詩晴難堪的的收回目光,將差不多的熱水倒出來,找了一塊看起來稍微乾淨的毛巾泡好遞給寧水芸。
寧水芸給孩子擦了擦身體,又用上輩子學過的小兒推拿給孩子推了一會,等張叔送藥進來,哄著小家夥喝了杯消食排便的,沒一會小人就喏喏的說要拉便便。
周詩晴窘迫的抱著孩子去了外麵的公廁,等孩子拉完,身體溫度也降了下來。
孩子不哭鬨了,周詩晴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沒有之前那麼抗拒寧水芸,抿著唇,“你想問什麼,我們去外麵聊吧。”
她實在不想讓寧水芸繼續探看她的狼狽。
“好。”寧水芸大概能猜到周詩晴的心理,乾脆的應下。
周詩晴給孩子套上衣服,牽著出了房門。
寧水芸這才看到她幾乎沒有血色的臉,眉頭皺了皺,還是沒忍住,“周家不管你嗎?”
周詩晴想到什麼,嘴角自嘲的勾了勾,想到自己曾經嘲笑寧招娣不被父母疼愛,是個賠錢貨。
結果呢?
等她男人迷上賭博,害她沒了工作,第一個和她斷絕關係的就是娘家父母。
她和當年的寧招娣有什麼區彆的?
見周詩晴沉默,寧水芸沒再開口,帶著人下了樓,路過一家快餐店的時候,一直沉默木訥的女孩輕輕拽了拽周詩晴的衣袖。
周詩晴順著女兒的視線看過去,下意識去口袋摸了摸,隨即嘴角苦澀的說,“乖,丫丫才積食……”
“我們去裡麵談吧,孩子少吃點沒關係。”寧水芸看到母女兩個互動,打斷周詩晴。
周詩晴不動,寧水芸牽起她女兒丫丫的說,“想吃什麼給姨姨說,不過你在生病不能吃太多。”
小丫頭乖巧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