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霍妮哄走了,我也鬆了口氣。
真的,這件事,不是霍妮連累了我,是我連累了他們。
我剛想問蘇淺話,霍妮轉身推門回來了,紅著眼睛說:“南星,我們倆的分數都能考上大了,過兩天就開始報誌願了,可是我都高興不起來了。”
我笑:“傻丫頭,一碼是一碼,我們都活著呢,為什麼不高興?把報誌願的方法技巧研究一下,晚上等阿姨睡了過來教我。”
霍妮這才笑了出來。
看著她走了,我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蘇淺道:“霍妮小姐這些天一直在哭,眼睛從來都沒消過腫,其實沒有人怪她,她就是一直在自責。”
我點頭:“她和她媽媽,都太善良了。”
我問她:“蘇晴呢?”
我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蘇淺笑了笑:“放心吧小姐,雖然凶險,但沒有生命危險,子彈離心臟、肺和大血管都很近,但也都完美地錯過了,人也過了危險期。”
我歎了口氣:“她是替我擋的子彈。”
蘇淺笑道:“小姐千萬彆這麼想,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我歎了口氣,她們的職責就是保護我,可我偏偏是個大麻煩。
“還有誰受了傷?”我問蘇淺。
蘇淺道:“除了四爺和霍小爺被林醫生強製休息了,其他人都是輕傷。”
“童臨和嚴心呢?跑了嗎?”我問。
蘇淺歎了口氣:“沒有,抓到了。”
“你為什麼歎氣?是因為童臨嗎?”我敏銳地感覺到了蘇淺的情緒。
蘇淺點了點頭:“小姐,童臨,並不是童家的孩子。”
“哦?”我挑眉。
“可是他跟小舅舅長得很像。”他長得真像小舅舅。
“是整容的。”蘇淺輕輕地說。
“整——”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淺,這個回答,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認知。
蘇淺點了點頭:“他的母親,是個瘋狂的人,因為愛上大爺童暉,設計上了他的床,致使大爺的婚姻破裂,十幾年以後,她帶著兒子來到童家,童家接納了他們,因為那個孩子長得,和四爺十分像,比真正的大少爺童卓還要像,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世,連dna都不用驗。”
“直到,有一次童臨和大少家童卓一起出了車禍,大爺二爺都去獻了血,才發現童臨與大家的血型,是不同的,大爺於是驗了dna,才知道被騙了,他和他的媽媽在童家生活過三年,後來,被趕了出去,就不知所蹤了。”
我看著蘇淺:“隻怕,他的母親也不是無名之輩吧,如果是個普通人,借她個膽子,也不敢在童家裝神弄鬼。”
蘇淺苦笑:“什麼都瞞不過小姐,童臨的媽媽,是嚴家小姐嚴魚,就是嚴心的姑姑。嚴家的祖上曾經救過童家人的命,童家與嚴家,世代交好,童家有祖訓,沒有嚴家,就沒有童家的後代了,所以,即便出了這樣的事,童家也隻不過是把人趕了出去而已,並不能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次,我也得放過他們?”
蘇淺有些為難:“童家這些年,都是四爺一個人撐起來的,嚴家,倒也沒有落井下石。”
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委婉了。
世代交好,出了事,也沒有幫忙,原來沒有落井下石就要感激他們了?
“那這次呢?算翻臉了嗎?”我問蘇淺。
蘇淺又歎了口氣:“當然。您和四爺命都要被算計了去,還要我們怎麼讓步?”
我沒有說話。童家被嚴家的恩情所困,也許第一代,兩家人都是重情重義的。
但之後卻未必了,後人拿著前人的恩情挾以自重,不停的索取,再親厚的關係,也抵不住這樣的消耗吧。
我從蘇淺的語氣裡聽得出無奈。
蘇淺是從小在童家長大的人,自是受到了童家這些祖訓的熏陶教育,所以,她的為難就是小舅舅的為難。
想來小舅舅是沒有辦法處置童臨和嚴心的,即便抓到了他們。
但是,沒關係,總得在某一代出個大逆不道的吧?
比如,我!
我問蘇淺:“現在小舅舅和霍景川都沒醒,是誰主事?小晉哥和高達哥嗎?”
蘇淺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