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不已。
他卻輕描淡寫地說:“沒事,時風那小子被我揍慘了!”
我無語。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是霍景川。
他一身的疲憊,一看就是遠道而來。
“出了什麼事?”
小舅舅被小護士消毒傷口,疼得“噝”了一聲,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的說:“霍妮被時風帶到酒店下了迷藥。”
霍景川的臉色極差:“他敢?他竟敢動霍妮?”
我站在霍景川和小舅舅麵前,才終於釋放了自己的擔心。
我顫抖著把事情告訴他們:“我去了霍家,傷了李陽,一路找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小舅舅,那個畜生,他有沒有,有沒有——”
我渾身無力地蹲了下去。
霍景川一把撈起我,把我摟在懷裡,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撫。
小舅舅晃了晃被小護士厚厚包紮了的雙手:“沒有,那個畜生還沒有得逞,不過他那個地方像個刑房一樣,霍妮受了些外傷,而且肯定也被嚇到了。”
我的心,稍安。
因為我知道清白對於霍妮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
小舅舅看著霍景川:“我把時風打了一頓,估計著沒有三個月是下不了床了,時理恐怕很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霍景川冷笑:“來得正好,那就好好算算賬。”
小舅舅上下打量了霍景川一眼:“你乾嘛去了?”
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連忙推開了霍景川,看著他:“你去了哪裡?”
霍景川不在,霍寧和霍言才會如此膽大妄為。
可是霍景川去哪了?
霍景川的臉色更加難看:“我去了帝都,因為霍家在那邊的公司出了些問題,霍寧處理不了,我爸讓我去一趟。”
我和小舅舅都看著他。
這是調虎離山啊!
為了霍妮,他們竟然用這麼大的動靜?
我吃驚地看著他們:“為什麼霍家一定要把霍妮作為禮物送給時風?時家對霍家這麼重要嗎?”
霍景川麵色凝重。
他看了一眼急診室的門,沒有說話。
霍妮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但是,她的情緒出了很大問題。
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哪怕是醫生和護士,她會在有人接近時,縮成一團尖叫,那聲音猶如穿腦魔音一般穿透耳膜。
我試著喚醒她:“妮妮,我是南星!你看看我,我是南星啊!妮妮!”
“啊——”她的尖叫不曾停歇。
沒有辦法,幾個大力的護士強行捉住她,給她注射了鎮靜劑,待她睡去,重新檢查傷口,幾乎所有的傷口都繃開了。
霍妮瘋了。
我們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時風那個畜生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恐懼到如此地步。
體檢報告顯示,她並沒有被時風侵犯,但看起來,她經曆的,隻怕比侵犯更加殘酷。
我一籌莫展。
我不敢告訴白蕊阿姨,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更加崩潰。
醫生給我的建議是把霍妮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但是我不同意,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要去精神病院了呢?
她隻是受驚過度而已。
可是誰能把她從驚恐中拉出來?
她沉溺在自己那個恐怖的世界裡。
打了鎮定劑的霍妮安靜地睡著,臉色蒼白得如同透明一般,小巧精致的五官即便在夢裡也透著驚恐。
我恨不得把時風碎屍萬段,隻要能換來霍妮的安然無恙。
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個什麼命格,為什麼要遭遇這麼多的不幸?
我寸步不離的守著霍妮,可是她醒了連眼睛都不睜就開始尖叫。
我握住她的冰冷的手,大聲喊她:“妮妮,我是南星,我是南星!”
她不睜眼睛,不看我,隻是尖叫。
我的心,痛到滴血。
霍妮的力氣非常大,她忽然張口咬在我的手臂上,我吃痛,卻沒有推開她,如果她能發泄出來,哪怕她咬掉一塊肉都沒有關係。
血腥氣似乎刺激到了她,她更加驚恐,一把把我推開,又縮成了一團。
我的後腰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疼得跪在了地上。
一隻大手把我拉了起來,是小舅舅。
他二話不說,脫下身上黑色的西裝外套包在了縮成一團的霍妮身上:“霍妮,彆怕,我們回家!”
霍妮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我隨後而來的霍景川都怔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