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腳尖相碰,宋沉野覺得自己應該躲,可在她透著偏執的含笑目光注視下,他竟由著她,踩上了腳背……
試探,占有,反複推拉著他的縱容底線,直將他的一顆心釣了起來,害怕又莫名期待著……
會繼續……
不會繼續……
那晚那個不可言說的夢境再次在腦海中浮現,她會占有,他的全部……
在頭頂暖光的照射下,宋沉野的克製被磨得幾欲失控,一抹薄紅悄然攀上了他白皙的脖頸,直將耳垂都暈上了豔色。
可時真其實什麼都沒做,她隻是單純的想踩一下他的腳。
宋沉野佯裝平靜的垂眸,語氣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可是時真,這根本就不是愛。”
“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說了嗎,不會喜歡我。”
時真歪了下頭,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收回腳,心情很好的站起身來,和他說了聲:“哥哥晚安。”然後轉身走到沙發旁,拖著行李箱,回了臥室。
直到聽見關門聲,宋沉野才茫然的抬頭向她房間的方向望去,攥到骨節泛白的手,代替了腦子裡那根名為時真的弦,做出了崩斷前最後的掙紮。
良久,他緩緩鬆手,起身故作鎮定的逃離了頭頂這束蠱惑了他理智的暖光。
淩晨,門把手輕輕轉動,黑暗中,時真微微睜開了眼。
腳步聲漸近,隨即床側一沉。
宋沉野微涼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上了她的臉頰,時真閉上眼睛,微涼細細描摹劃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輕按了按,他的氣息逼近,將唇上的涼意渡給了她。
虔誠,隱忍,克製,小心的壓抑著他不敢言說的衝動。
一瞬,時真聽到他伏在自己耳邊,滿是歉疚的說了聲:“對不起。”
她睜開眼睛,垂眸看著小心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到底沒有出聲。
她裝作熟睡,配合著他的克製,隔著被子,被他擁進了冰涼的懷抱,他身上有剛洗過澡的那種沐浴露濃鬱的香味,柔軟的發絲貼上她的頸側,歉疚的懺悔著,想念,無助,渴望……
就好像她是天使,是神明,聽了他的懺悔,就會為他祝禱。
可當黑夜散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會依舊固執的不肯接受她的“贈福”。
這樣的懺悔,有什麼用?
時真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待耳邊的呼吸聲逐漸歸於平穩,她翻身縱著自己鑽進了他懷裡,和他相擁而眠。
多希望此刻他們無限貼近的心跳裡,藏著無法分開的,相連著的紅線……
隱秘的幸福著。
……
第二天早上,時真醒來時,宋沉野已經不見了蹤影。
又逃了。
挺好。
她像沒事人似的下床,伸了個懶腰,然後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順便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半紮起長發,還在腦後彆了個黑色蝴蝶結,正好和她的黑色小裙子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