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宋沉野一直沉著臉,好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明顯是在等時真和他解釋剛才為什麼和池煜在樓上關著門待了那麼久。
他認為自己要個解釋合情合理,可時真卻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和他說。
回家,關門,他沒忍住開口問道:“你明天和池煜有什麼安排?”
時真把脫下來的鞋放進鞋櫃:“早上要去趟果園,得借一下你的車。”
“我陪你們一起。”
“不用,忙完我就回來。”她彎腰抱起朝她的腳撲來的小怪:“對了,貓砂盆每天都要清理,你彆偷懶。”
說著,她轉身走向客廳。
宋沉野換了鞋,脫了大衣,便去清理貓砂盆,順便又給小怪添了小貓糧。
時真坐在沙發上陪小怪玩了一會兒,就起身回臥室去了。
客廳裡隻剩下了一人一貓。
宋沉野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裡酸澀的好像吃了一棵樹的檸檬似的。
喵的一聲,沉迷於玩捕獵遊戲的貓咪小怪撲在了他的腳上,小爪子利落的抓著他的褲腿往上爬。
宋沉野歎了口氣,伸手撈起它,回了客房。
……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時真問宋沉野要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一直到臨近傍晚她才提著保溫袋回來。
客廳裡黑漆漆的,她打開燈,隻見宋沉野正躺在沙發上睡著,貓咪小怪也蜷在他臂彎裡打著盹兒。
她把保溫袋放在茶幾上,然後伸手輕探了探宋沉野的額頭,她的動作驚醒了小怪,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衝她喵了一聲。
時真對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惜小怪看不懂,它站起來抖了抖毛,踩著宋沉野跳下了沙發。
“回來了。”
時真故作冷淡的準備回臥室:“給你打包了飯菜,自己熱了吃。”
宋沉野坐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你吃了?”
“嗯。”她頓住腳步,回頭看他:“我初八回京城。”
“哦,知道了。”
時真收回目光,進了臥室。
她覺得宋沉野現在這樣很奇怪,好像冷靜了,又好像陷入了一種更複雜的情緒,這種感覺讓她有點兒害怕,甚至不敢和他對視太久,生怕他會理智失控,朝她撲來。
臨睡前,時真為了以防萬一,反鎖了房門。
半夜她聽到窸窸窣窣的開門聲,明知道他進不來,可還是被嚇得徹底清醒了。
她不確定,宋沉野現在到底是在夢遊,還是清醒的在撬鎖。
她打開台燈,摸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打給他的電話。
鈴聲傳來,宋沉野開門的動作卻隻停了一瞬。
眼瞧著門就要開了。
時真也想知道他到底要乾什麼,於是快速放下手機,關了台燈,假裝自己還在熟睡。
門開了。
宋沉野走了進來,他在床邊坐下,安靜了一會兒,時真偷偷睜眼看他,卻不想正好撞進了他明亮的黑眸。
為了以防萬一,時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沒等收回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我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