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們都是伺候莊稼,侍弄田地的行家。
大家考量的也都有道理。
不過,趙清虎還是不打算種上冬小麥,又是平地又是翻地,還要重新起壟,耗時耗力,他還是打算種植油菜。
反正油菜也能在地壟上播種,一條地壟播種兩排油菜就是,而且,中間的空擋也能挖開來種油菜。
村上有油坊,油菜收了,能榨油。
至於冬小麥,他打算再開荒旱地,用來種大豆,大豆才是正經跟冬小麥輪種的作物。
他們這裡,大豆隻能種一季。
種兩季,不僅時間跟不上,而且,種上兩季大豆後,你根本就種不了種小麥。
不僅地裡的肥力跟不上,而且時間也會衝突。
種油菜,倒是可以種兩季大豆,就是不能種冬小麥。
即便是種油菜,你要想種上兩季大豆,也必須在春天油菜開花的時候,點豆種植。
種瓜點豆,可不是空穴來風,春季種大豆,就必須用點種的辦法。
用類似洛陽鏟的豆鏟,在油菜地的間隙,前麵一人用豆鏟挖坑,後麵一人點種,一個坑十幾顆豆子不在話下。
這就是點豆。
清明時節,種瓜點豆,時間剛剛好,此時油菜花也開到了最好,點豆子的時候,還能幫著油菜授粉。
趙清虎內心有了決斷,幾個漢子吵到最後,誰也沒說服誰。
趙清虎把鋤頭往肩上一扛,回家去了。
鹹吃蘿卜淡操心,你們家有棉花地嗎?
去了一趟水田,水稻長出來了,也有將近二十厘米了,可是,因為太密集,瘦瘦小小的,跟他印象中的水稻很不一樣。
“哎,還是要增肥啊,即便是佃種的水田,也不能放任不管。”
王老爺人不錯,自己也不能坑他啊。
走了一趟山坳,還是自己的辦法好,這八畝田水稻,看著就比之前的茁壯不少。
難怪村長這種種地幾十年的老把式,都要問自己這新的種植水稻的辦法。
二郎入學當日,是老三趙清狗家擺流水席的日子。
趙清虎帶著家裡人去幫忙,吃流水席的時候,他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是糙米飯,但是,那燉菜裡麵,有豆腐有肉,還有蘿卜白菜,打菜的是本家至親,就是三叔家的兩個堂弟媳,對他自然也大方,他那一碗有不少肉。
連續兩日,都是中午擺上的流水席。
老三跟老四比趙清虎更絕,已經放話斷掉的趙清香他們沒請,連二房都沒通知,就把老兩口拉了過來吃席。
反正趙懷遠一家來了,除了添堵,就是大吃大喝一頓,乾脆不通知他們。
吃了兩天流水席,五郎也入學兩日,趙清虎心中對於斷親、分宗的想法更加濃烈了。
五郎要讀書科舉,這可是要好名聲支撐的,否則,萬一五郎有那個命,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成了官員,一點點壞名聲,都很可能毀了他的仕途。
朝堂上的爭鬥,大都是你死我活,你的政敵,恨不能把你八歲偷看隔壁寡婦洗澡的事情挖出來。
自己之前用不孝的理由,把他們分出來的話,日後也絕對不能再說了,還要在外人麵前,多說說五郎孝順的事情。
還有就是趙懷遠一家,至少都要斷親。
否則,趙懷遠這個不學無術的,會成為五郎一輩子背負的汙點。
好在是隔了一房的叔叔,否則就真的萬劫不複沒救了。
三座磚瓦房蓋完,鄭師傅也帶著人回清水鎮了。
他們搭窩棚留下的竹子,被趙清虎收了回來,作為自家果園的籬笆紮上了。
五分菜地、兩畝果園,大朗幾個都翻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