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爺是暈也不是,不暈也不是。而夏老太太壓根沒注意他們在乾嘛。她還在想夏溫婁說的把他們算計了是怎麼回事。
雖然夏溫婁解釋了,但夏老太太還是沒想明白。她大兒子是舉人,二兒子是死人,怎麼會有人想給死人當兒子,不給舉人當兒子呢?這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這時,夏溫婁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夏老太太身上,他勾起一抹邪邪的壞笑走上前。
“祖母,聽說您身子不大好,我找了位大夫給您看看。”
夏溫婁的突然靠近嚇了夏老太太一跳,她後退兩步道:“你乾什麼?我什麼時候不好了,我好得很。你個小喪門星,少咒我。”
“祖母可不要諱疾忌醫啊!還是讓大夫看看吧,我這不也是想著以後大家鮮少見麵了,就再儘一次孝心嘛。”
說完轉身對等候多時的大夫點頭示意,大夫立刻上前要給夏老太太把脈。夏老太太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平日裡找大夫看病也是要花銀子的。現在有免費的大夫看,不看白不看。於是她就配合的坐下,伸手讓大夫把脈。
大夫把了一會,緩緩收回搭在夏老太太脈搏上的手,麵色凝重,輕輕搖了搖頭。夏老太太見狀緊張地盯著他,大氣都不敢出。
“你這脈象虛浮,心脈尤弱,心臟怕是有些毛病。”大夫的聲音低沉而又不容置疑。夏老太太一聽,臉“刷”地白了,聲音顫抖著問:“大夫,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沉思片刻,說道:“我給你開個方子,不過日常需多吃芹菜,這芹菜性涼,味甘辛,歸肺、胃、肝經,對心臟有滋養之效,可助你舒緩心脈。每日切新鮮芹菜莖涼拌,連吃數月,或可見些功效。”
夏老太太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大夫,可否換樣吃食,這芹菜我實在吃不下去啊。”
大夫搖了搖頭:“不可。”
“那能不能不吃?”
大夫依舊搖頭:“不可。”
夏老太太想從大夫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除了一臉嚴肅,什麼也沒看出來。她想夏溫婁應該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找個大夫來害她,但讓她吃芹菜,還是算了。
夏溫婁客氣的把大夫送出院子,讓下人引他出去。然後招呼院門口候著的兩個提著籃子的嬤嬤一起進院子。
兩個嬤嬤還沒靠近,夏老太太就聞到了一股芹菜特有的氣味,濃烈而刺鼻。她連忙捂住口鼻,揮手驅趕兩個嬤嬤。
“走開,快走開!你們拿的什麼東西?趕緊給我扔出去!”
兩位嬤嬤當然不會聽她的話,她們將籃子放在石桌上後,擼起袖子去拉夏老太太。夏老太太大喊大叫的掙紮,卻無濟於事,三兩下就被兩個嬤嬤按壓在石凳上。
這兩位嬤嬤是夏溫婁專門找舅母金氏要的,她們是從金氏娘家陪嫁到盧家,手上都有些功夫。壓製一個養尊處優十幾年的老太太自是不在話下。
陽光灑在院子裡,石桌在斑駁的樹影下透著一絲涼意。矮胖的李嬤嬤按住石凳上的夏老太太,高瘦的錢嬤嬤從籃中拽出一把生芹菜,鮮嫩的芹菜葉上還掛著晶亮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
夏老太太滿眼噴火的怒視著她們:“你們這些刁奴想乾嘛?都給我滾開!”
錢嬤嬤麵上堆著假笑,用不容質疑的口吻道:“老太太,這生芹菜可是難得的好物,對您的身子極有好處,您且嘗嘗。”
夏老太太一聽,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人。
“你們這些個刁奴,我何時說過要吃這玩意兒?趕緊給我拿走!我兒子可是舉人,親家是同知大人,你們敢對我不敬,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嬤嬤與錢嬤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錢嬤嬤一手揪著芹菜,一手扳住老太太的下巴,強行要將芹菜塞入其口。夏老太太拚命掙紮,雙手胡亂揮舞,把石桌上的茶盞都掃落在地,摔得粉碎。她嘴巴緊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發出含混不清的怒罵。
李嬤嬤則用力按住老太太的雙臂,不讓她動彈分毫,嘴裡還念叨著:“老太太,您莫要任性,這都是為您好。您這心壞了,得用芹菜好好修補修補。”
沒多大會兒,錢嬤嬤手上的芹菜已蹭得老太太滿臉汁水,那濃烈的生芹菜味在院子裡彌漫開來,與老太太的怒罵聲相互纏繞。
抖若篩糠的夏老太爺要不是有秦忠扶著,早就癱軟在地了。他恐懼的不是夏老太太被兩個嬤嬤強逼著吃芹菜的場景,而是麵無表情看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溫婁。
隻見夏溫婁靜立在一旁,仿若一尊雕像,麵容冷峻,毫無波瀾。雙眸幽深而平靜,冷淡地注視著兩個嬤嬤與老太太的拉扯,對眼前這激烈的場景視若無睹。眼神裡沒有絲毫的驚訝、同情或者興味,就隻是純粹地看著,像是在看一幕與己無關、無聲且無趣的啞劇,周身散發著一種事不關己的疏離與冷漠。
待兩籃子芹菜都霍霍完後,夏溫婁淡淡吩咐:“給祖母收拾收拾換身乾淨衣裳,送他們走。”
夏老太太已被折騰得氣息奄奄了,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小畜牲,想趕我們走,門兒都沒有!我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
夏老太爺聽夏老太太說死也要死在這兒,頓時一個激靈。要知道盧家可是藥商,萬一他們下黑手,讓他們老兩口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兒,到時找誰說理去?
雖然他篤定盧家不可能乾這種事,但眼前這個大孫子可就說不定了。他總覺得現在的大孫子身上透著股邪性,讓人遍體生寒。
大兒子剛中舉人,前程似錦,他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他可不想把老命交代在這裡。於是,他顫顫巍巍地喊住夏老太太:“老婆子,彆說了,咱們走就是。”
又對夏溫婁道:“就算你已經過繼出去,你身上依然留著鬆兒的血。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擺脫他。”
夏溫婁微微勾唇:“我身上流著夏鬆的血,他在乎過嗎?你又在乎過嗎?”
夏老太爺被問住了,一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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