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辰看著跪在地上的夜梟，心中卻在盤算著更深遠的事。
這次西行，五皇子暗中展露的勢力，給了他極大的衝擊。漠北七狼、雲來茶莊中那些形形色色的江湖高手，還有遍布各地的情報網絡......這些都讓蕭玉辰第一次意識到，想要在這個世界有所作為，手上必須要有足夠的籌碼。
單憑一身文氣，遠遠不夠。
更何況，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簡單的建功立業。他要扶持五皇子，參與那場即將到來的奪嫡之爭。隻有五皇子登上那個至高位置，他才能讓蕭定邦跪在母親靈位前痛哭流涕，讓那個惡毒的荀氏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
這條路，注定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
朝堂之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表麵上禮數周全，背地裡卻在打著什麼主意誰也說不準。就像這次，若不是五皇子提前安排了漠北七狼，他恐怕真要栽在雲霄樓的刺殺中。
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夜梟雖然年輕，但已經是一個成名的殺手，有著六品化勁的修為。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己所用，無疑會成為一張極其重要的暗牌。更重要的是，通過夜梟，或許能打開通往江湖勢力的大門。
畢竟，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裡，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就像五皇子，他能在京城站穩腳跟，靠的就是這些暗中培養的力量。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他知道，收服夜梟隻是第一步，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但隻要想到能讓那些傷害過母親的人付出代價，再艱難的路他也願意走下去。
"蕭公子，"夜梟試探性地開口道，"您就這樣相信我？不在我身上下毒，或者布下什麼手段？這...這不符合常理啊。"
在他看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剛剛要殺自己的殺手。至少也該在他身上下點毒，或者布下什麼控製的手段。
蕭玉辰聞言，卻是輕輕一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留你？"
"這......"夜梟一時語塞。
"因為你夠聰明。"蕭玉辰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般敲在夜梟心上，"聰明到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聰明到明白，背叛我的後果會是什麼。"
夜梟心中一震。是啊，以蕭玉辰展現出的手段，若是自己敢有二心，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況，"蕭玉辰繼續道，"你覺得，我會給你背叛的機會嗎？"
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讓夜梟渾身一顫。他這才意識到，從自己答應效力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已經被蕭玉辰算計進去了。
那些看似隨意的對話，那些看似寬容的態度，都是蕭玉辰精心設計的一環。他不需要用毒藥或者其他手段來控製自己，因為他早就在自己心裡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這種恐懼不是來自於武力的威脅，而是來自於那種深不可測的智謀。夜梟忽然明白，為什麼雲霄樓會對這個年輕人如此忌憚。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蕭公子說得對，"夜梟苦笑一聲，"是我多慮了。"
從今以後，他的命運就已經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綁在了一起。這或許是一個詛咒，但說不定，也是一個機會。
"我從不相信所謂的忠誠，"蕭玉辰淡淡開口，目光平靜地看著夜梟，"因為它太過可笑。"
夜梟一愣，不明白蕭玉辰為何突然說這些。
"所謂的忠誠，"蕭玉辰繼續道，"不過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罷了。當利益足夠大，或者說，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擺脫控製的時候，忠誠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這番話說得極為平淡，卻讓夜梟心中一寒。他這才明白，蕭玉辰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忠誠不忠誠，因為在他眼裡，這些都是可以計算的籌碼。
"如果有朝一日，"蕭玉辰看著夜梟的眼睛，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脫離我的掌控，儘可以試試。"
夜梟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哪裡是什麼寬容大度？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一個未來的文聖，智謀過人，手段通天，若是真的想要對付一個背叛者，那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更可怕的是，蕭玉辰說這些話時的語氣是那麼平靜，仿佛隻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反而讓人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夜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攤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主子。這位年輕的文修，不僅有著遠超常人的實力，更有著一顆冷靜到可怕的心。
在這樣的人麵前，所謂的忠誠與背叛，都不過是他算計中的一環罷了......
蕭玉辰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倒出一杯酒，用文氣托著送到夜梟麵前。
夜梟一臉警惕地看著那杯酒，不敢輕易接過。作為一個殺手，他太清楚酒水中可能暗藏的殺機。
"這是培元靈酒，"蕭玉辰淡淡道，"是常無道前輩親自配置的，采天地靈氣，融百草精華，曆經九九八十一天煉製而成。不僅可以滋養筋骨，更能增進修為。"
聽到"常無道"這個名字，夜梟心中一震。天星榜第五的存在，那位神出鬼沒的武道宗師，竟然會將自己親手煉製的靈酒送給蕭玉辰？
這讓夜梟再次意識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的不凡。能得到常無道如此厚待，恐怕他的來曆和身份都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這酒能治療你的傷勢，"蕭玉辰繼續道，"你現在的狀態，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吧？"
夜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勢。蟬翼隱形衣的反噬加上戰鬥時受的傷，確實讓他現在虛弱不堪。
看著那杯散發著淡淡靈氣的酒，夜梟終於下定決心，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溫熱的酒液入喉，一股暖流立刻流遍全身。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受損的經脈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就連肩膀上的傷口也在快速愈合。
這哪裡是什麼普通的靈酒，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夜梟震驚地看向蕭玉辰。能隨手拿出這樣的寶物給一個剛剛要殺他的人，這位未來的文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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