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中年人站在屋頂上，看著院子中那觸目驚心的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文道修者不計其數。有的文氣浩蕩如江河，有的鋒銳如刀劍，但從未見過有人能將文氣運用到這種境界——既有延綿不絕的浩大氣勢，又蘊含著令人心悸的殺伐之力。
更可怕的是，這些文氣所化的刀劍，每一柄都精準地控製著力道和角度。這種對文氣的掌控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初入六品者應有的水準。
"難怪此子能在科考中一舉奪魁，成為大疆王朝最年輕的狀元......"黑衣中年人的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他雖然也是六品巔峰的武者，但心中已經升起一絲寒意。
宋瘸子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那可是能在江湖上橫行數十年的狠角色。但在這個年輕人手上，卻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撐過。
若是換了自己上場......
黑衣中年人麵色凝重，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自己出手，恐怕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那漫天的刀劍，那精準的控製，那浩蕩卻又鋒銳的文氣，無一不顯示著這位年輕狀元的可怕天賦。
"想不到竟是狀元郎親自現身......"他沉聲道，語氣中已經帶著明顯的忌憚，"難怪眾人都說你是未來的文聖。"
月光下，蕭玉辰抬頭看向屋頂，平靜地說道："我就是你們要殺的蕭家庶子，蕭玉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該明白，今日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殺手，一個都彆想活著離開。"
這句話不帶任何感情，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意。
黑衣中年人的冷汗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們接到的任務是誅殺蕭家的庶出狀元，但誰能想到，這位年輕的狀元郎，竟然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
院子裡，宋瘸子的屍體還在不斷流血，那密密麻麻的傷口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而造成這一切的年輕狀元，此刻正平靜地站在月光下，仿佛剛才的殺戮不過是一場尋常的較量。
這一刻，黑衣中年人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大人物都說蕭玉辰是未來的文聖。這等文氣修為，這般殺伐手段，這種過人天賦，的確當得起這個評價！
月色如水，一道紫色身影從雲霄樓最頂層緩緩飄落。
那是一位身著紫衣的婦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她麵容姣好，舉止優雅，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淩厲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她就是雲霄樓的樓主柳青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品高手。腰間懸著一柄青玉簫，那是她的成名兵器，據說簫聲一起，便可攝人心魄。
"樓主。"黑衣中年人恭敬行禮。
柳青萍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目光陰翳地盯著院子中的蕭玉辰，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你就是那個讓荀夫人丟儘臉麵的武昌侯庶子？"
她的聲音帶著歲月沉澱的韻味，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蕭玉辰麵色平靜，心中卻已經明白了幾分。雲霄樓這次對自己出手，果然和那個害死母親的荀氏脫不了乾係。那個毒婦，竟然和雲霄樓的樓主有這等交情，難怪能調動這等勢力。
"原來是柳樓主。"蕭玉辰不卑不亢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知荀氏許了樓主什麼好處，竟讓雲霄樓為她出頭？"
柳青萍聞言，眼中寒意更甚。她輕撫腰間的青玉簫，聲音依舊優雅動聽："荀夫人待我如親姊妹，她要你的命，我自然要替她取來。至於你......"
她的目光在地上宋瘸子的屍體上掃過，冷笑道："能將宋老鬼殺得這般淒慘，倒是有幾分本事。難怪能考中狀元，被人稱作未來的文聖。"
月光下，柳青萍的紫衣隨風輕擺，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成熟優雅卻又危險的氣質。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青玉簫，發出清脆的響聲："不過今日，我倒要看看，這個未來的文聖，究竟有幾分本事！"
蕭玉辰看著柳青萍，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柳樓主與荀氏稱姐道妹，倒也難怪。"
"哦？"柳青萍挑眉，"此話何意？"
"你們二人，倒真是同一路貨色。"蕭玉辰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帶刺，"荀氏那毒婦，表麵端莊賢淑，暗地裡卻是蛇蠍心腸。而柳樓主......"
他目光在柳青萍臉上掃過，仿佛在看一件令人作嘔的東西："四十歲的人了，卻穿著這般豔麗，眉梢眼角儘是勾人的媚態。這雲霄樓的樓主之位，怕是也不乾淨吧？"
柳青萍臉色陡然一變。
"聽聞柳樓主未曾婚配，卻與江湖上數位高手交好。"蕭玉辰繼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想來這雲霄樓的基業，也少不了那些"故交"的扶持。你與荀氏倒是相配，都是些表麵裝得清高，內裡卻不知廉恥的東西。"
"你！"柳青萍麵色鐵青。
"我說錯了嗎？"蕭玉辰冷笑，"一個是借著侯府夫人的身份害死無辜之人，一個是仗著樓主的名頭招搖撞騙。都是些虛偽至極的貨色，難怪會稱姐道妹。"
這番話不帶一個臟字，卻句句誅心，將柳青萍的清譽徹底撕碎。一個四十歲未嫁，卻與多名男子有染的形象躍然紙上。
柳青萍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白，她死死盯著蕭玉辰，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好一張利嘴，今日我就要送你這個賤種下黃泉！"
柳青萍被蕭玉辰這一番話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眼中殺意幾乎化作實質。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柳青萍，這小子說得沒錯，你確實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常無道分身打了個嗬欠，手裡的酒葫蘆輕晃："一雙玉臂千人枕，你當我不存在嗎？"
這話一出，柳青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猛地轉身，看向那道倚在牆角的身影，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是常無道？"
"怎麼，這就不認得老相好了？"常無道分身冷笑一聲，"也是，你這種人，床伴多了去了，哪裡記得清楚每一個。"
柳青萍的身子微微發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江湖上誰不知道常無道的大名？這位武道宗師的出現，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更要命的是，常無道居然當眾揭她的老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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