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令狐衝緩緩地從綠竹林走出,信步走進進綠竹巷中。
然而,當令狐衝快走出巷子時,他卻突然停下腳步。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邪魅笑容。
他抬頭望向屋頂,朗聲道:"田兄,跟蹤已有多日,不知田兄意欲何為?"
話音剛落,屋頂上的瓦片忽然輕輕響動,一個身影迅速閃現而出。
隻見一個光頭和尚,悠閒地躺倒在屋頂,頭下枕著一把短刀。
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正往口中滴滴答答地倒著酒。
他咕咚一聲咽下一口酒,放下酒壺,微微一笑,回應道:"多日不見,令狐兄風采依舊。
身邊從不缺美人相伴,真是豔福不淺,羨煞旁人。
不知令狐兄可還記得,我們二人在衡陽回雁樓上,曾有同桌共飲之誼?
在衡山群玉院中,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院共嫖之樂?"
令狐衝聞言,身形一閃,瞬間躍至屋頂,穩穩地坐在了田伯光的身旁。
他伸手拿過田伯光的酒壺,仰頭大喝了一口,讚道:"田兄好雅興,好酒!"
“酒,自然是好酒了,這可是長安‘謫仙樓’的藏酒,當年李太白喝過的酒。”田伯光身形不變,悠哉悠哉的說道。
“我說田兄,酒我們倆自然是一起喝過的,但這同嫖之事,望田兄今後莫要再提了。
你這一句話,讓那兩位姑娘如何自處?還有,令狐衝請田兄今後不嫖為妙!”
田伯光翻身而起,問道“難道令狐兄看不出來田某現在是個光頭嘛?”
“看出來了,畢竟你是儀琳的徒弟了,不出家當和尚於理不合,哈哈哈。”
“哎,想我田伯光萬裡獨行,風流成性,這可讓田某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田兄,采花的這種事,太低級了,還是彆乾了。我輩江湖中人,最為不恥的便是這采花賊了。”
田伯光垂頭喪氣地說道“想采也采不了了,被不戒那個老禿驢給田某切了半截,說什麼擔心他的寶貝女兒受欺負。”
“哈哈哈,切的好,不切我都想著哪天碰到田兄,然後把你那害人的玩意兒給切了。”令狐衝笑道。
“令狐兄,你.....”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月光如水般灑在屋頂。
“田兄,令狐衝感激你之前的手下留情。但那害人的玩意兒不切,你活不了的,沒人容得下一個采花賊的。
你輕功是好,可你躲的過算計嘛?不切的話,總有一日,你是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令狐衝說罷,咣咣的喝光了田伯光酒壺中的酒。
他搖了搖酒壺,笑著說道:“田兄,遠道而來,就帶這麼點嘛?”
田伯光沒有理睬酒的事,還是轉移話題道“令狐兄,你是一等一的江湖漢子,我田伯光自知是個無惡不作的淫賊。
回雁樓坐鬥,雖然你略施小計,贏了我田伯光,但我還是佩服令狐兄的為人。
明知不敵,也要救下小尼姑的氣概,田某佩服。”
“好了田兄,這些捧場的話就不說了,說說你找我令狐衝所為何事。”令狐衝說道。
田伯光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神情,緩緩道:“我想帶令狐兄去見一個人。”
令狐衝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儀琳?”
田伯光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令狐衝無奈地笑了笑,答道:“田兄,恕我現在不能陪你去,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我自是會去恒山找儀琳的。”
田伯光皺起眉頭,急切地說:“不行,現在就要去。
不戒那個老禿驢說,儀琳天天想你想的茶不思飯不想的,拜個菩薩還求菩薩保佑她的令狐大哥。”
令狐衝不禁心裡一暖,但還是說道:“田兄,我現在真走不開。”
田伯光站起身來,瞪大眼睛,威脅道:“走不開?走不開我便擒你去。”
說罷,他站起身,拿起短刀,說了聲:“令狐兄,那田某便得罪了”。